绒毯,赤脚走到季晏承身边,从人手里接过了领带,主动为他套在了脖子上。
跟在季晏承身边整整八年,扶夏学会了领带的十几种系法。
即使对方一句话不讲,仅仅是通过西装的款式、或是从助理口中听到了行程汇报,他就已经能够自如且快速地做出判断,为其系出最合适的搭配。
双手抚过季晏承肩线两侧平滑的衣料,扶夏看向人的目光开始变得依依不舍:“那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将方才厮磨时卸下的钢带表扣回到手腕上,季晏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重起了个话茬:“画廊最近忙不忙?”
“有什么可忙的,再忙也忙不过你吧。”
扶夏嘟囔的声音极小,但还是叫人听出了他话里埋怨的意思。
“不忙也好。”季晏承笑着垂眸看他,眉目间却是一派清朗:“画廊开着本就是为了给你差心慌的,要真把你累着,反倒没意思了。”
“平常无聊的话不用总待在家。”室内空间传来一声表扣脆响,男人随意道:“靖川在城北新接手家戏园,回头我让人给你拿两张票。”
“你不陪我去吗?”扶夏揪住人西装下摆,眼中隐隐带有期盼。
季晏承蹙眉,呵了一声:“我又不喜欢那些。”
说罢往扣住扶夏后颈,在他额头落下蜻蜓点水一吻:“乖,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忙完,带你去国外转转。”
“不喜欢出国。”扶夏转着眼珠想了想,跟人讨要:“我想去苏州。”
“随你。”
季晏承临走前手边落下个彩陶雕纹小罐,特意给人放在了茶案上。
扶夏打开盖子,放在鼻尖扇起来闻了闻。
从茶叶的色泽与香气判断,应该是明前的第一芽,当属极其珍贵的。
“我不喝龙井。”
这茶虽好,却没送到扶夏的心上。
“没说让你喝。”季晏承扶了扶领带侧眸看他一眼,调笑着:“拿来泡澡。”
说罢一低头,视线刚好落在扶夏襟前敞露凹凸有致的锁骨上,勾勾唇,言语间染上几分意味不明的暗示。
他说:“我喜欢你身上带着这个味道。”
季晏承离开后,扶夏晚饭都没让人准备,蒙着被子在卧室里一觉睡到了晚上。
万籁无声的夜里,整个西郊别苑被笼罩在空旷的沉寂当中。
扶夏蜷腿靠坐在飘窗的纱帘旁,静静望着天边孤悬的月色,就像陷入虚无缥缈的梦境一样。
季晏承临走前没说下次什么时候会过来,偌大的西郊别苑,便只剩下他一人在这孤零零地守着。
此处原是前合作方破产前赔给季晏承的一块地皮,有了扶夏,季晏承后来雇人花重金将这里打造成一所独门独院的新中式庄园。
顾念着扶夏的专业与喜好,室内不少仿古陈设都是设计师在参观过恭王府得出了灵感,一比一还原制出来的。
一座如此华丽的樊笼,季晏承圈养了一只心甘情愿为他入笼的雀鸟,他自己却变成了行踪不定、来去自由的一阵风。
今天中午之前,扶夏上一次“承得恩宠”是在一个月前,而他的下一次出现,不知是否需要等到一个月后。
但于扶夏而言,这些都早已成为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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