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着他的皮肤,又痒又痛,毕生难忘。
“郑劭。”沈司星骤然转身,仰头望向他名义上的哥哥,嘴角往下撇,瞳孔亮起一圈妖异的鲜红,“晚上早点睡,别熬夜了。”
“嗯?”郑劭挑了挑眉毛,“这时候想起来我是你哥,想关心我了?怎么,要跟我借钱啊?”
沈司星眸底划过一丝讥讽,浑身的尖刺如有实质:“快中元节了,我们家那房子……不干净。”
“扯鸡掰蛋!”郑劭想起午饭时的怪象,骇然失色,但依然死鸭子嘴硬,“沈叔叔请大师来过,我妈才怀上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干净?!你他妈的瞎说什么?!找死是不是?”
沈司星耸耸肩,不置可否,见郑劭动怒,轻笑一声跑开几步,才扭过头来,嘴唇一张一合,对郑劭做了个口型:“记住,十二点前睡。”
话撂下,沈司星也不管郑劭有多毛骨悚然,没事儿人一样钻入人群,跳上回程的公交车。
郑劭汗毛倒竖,站在银行大门前跟石狮子似的半天没动弹。直到保安当啷一声锁上大门的铰链,高声叱问:“你干什么的?”他才如梦初醒,脚步虚浮,招手搭上的士。
回到公寓,郑劭推开门,被冷气吹了个透心凉,忍不住骂声脏,往控制面板上拍一巴掌,把空调直接关了。
继父沈家河不在家,不是有商务宴请,就是去出差,亲妈郑晓梅约了牌局,不到十一点不会回来,请来做饭的厨师给他留了菜,也早早下班了。偌大的平层公寓空空荡荡,说话都有回声,只剩下他一个人。
哧——
郑劭踹开餐椅,一屁股坐到餐桌边,看着一桌子珍馐玉馔,有些索然无味。
“操!”郑劭啪一声放下筷子,扭头回到卧房,打开电脑玩LOL。
游戏音效热闹宏亮,没多久就将不安挤出脑海,郑劭头戴耳机呼朋唤友,口嗨不断,脏话不绝,被狐朋狗友捧得飘飘然,玩得废寝忘食,等到腹中闹空城计,响起一阵肠鸣,他才记起来晚饭还没吃。
“不玩了啊,我去吃点宵夜,你们继续。”郑劭扫了眼电脑屏幕下方的时间,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别哔哔,明晚再来上分。”
耳机那头挽留的话音断断续续,郑劭疑惑了一下,是不是网络卡了,但也没多想,随手退出游戏。
“操,一群菜逼。”郑劭摘下耳机,耳压陡然一松。
卧室里阒然无声,针落可闻,电脑显示器上的时间倏地跳到零点,郑劭猛然间想起沈司星说的话,“十二点前睡”,背后突然凉飕飕的。
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沈司星那张苍白的脸,那家伙总是安静坐在角落,用令他如芒在背的目光窥视,像在看鸠占鹊巢的喜鹊……
郑劭晃了晃脑袋,对着屏幕反光整理刘海,心想,什么鸠占鹊巢,先来后到?现在是他老妈嫁给了沈家河,是沈家板上钉钉的女主人。
沈司星?呵,一个被扫地出门的贱货。
思及此,郑劭愉快地哼起歌,歌声荒腔走板,粗犷喑哑。他两条腿架在书桌上,掏出手机点外卖,这个点儿也就烧烤店还在派送。
烤羊腰、铁板鱿鱼……郑劭拇指啪啪按动屏幕,也不管吃得下吃不下,想点什么点什么,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阿嚏!”郑劭打个喷嚏,险些从电竞椅上翻下去,他揉揉鼻子,又搓搓胳膊,骂道,“不是把空调关了吗?为什么这么冷啊?操!”
郑劭放下手机,电脑已然进入待机模式,屏幕划过一张张精美的游戏高清壁纸。他握住鼠标,手腕轻轻动了下,想点开直播平台下饭。
这时,屏幕突然一黑,一张深红为主色调的图片一闪而过。
咔嗒咔嗒,郑劭按下鼠标,重新回到挤满游戏和种子文件夹的电脑桌面,可是,脑子里那张图片的样子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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