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楠在他走之后没多久就转醒,看见空无一人的病房,很不听话地追出来,丝毫不把医生的话放在心上,慢悠悠地抵着墙,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哥哥,下次走的时候,要把我喊醒。”季楠撇了下嘴,刚刚睡醒,头发披散着,有些凌乱。他垂了下眼,顿了顿,才不太高兴地去扯杨重镜的袖口,嘟囔道:“我不喜欢看不见你。”
见杨重镜点头,他才又心情好起来,扭过身去,任性地要他陪自己一起补觉。
全然不把那几个医生的医嘱放在眼里,医院当成自己家一样。杨重镜拒绝不了季楠的请求,没两句话的功夫就重新跟人走了进去。
任性自然有需要承担的后果,季楠原本还不太有所谓的神情瞬间冷下去,周身的空气都跟着一起冻结了。
“我不剪。”他口吻强硬,冷声拒绝。连眼睛都没忍住微微睁大,全然没想到一般,身子后撤些许,防御似地,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发尾,重复道:“我不剪头发。”
术前的必要准备,再任性也不容拒绝。
这下连杨重镜也不能护着他,摇身一变,从纵容熊孩子的家长变成老师那一派的帮凶,温声劝解,头发可以再长长,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治病。
季楠抿着嘴,一言不发,什么都不说,便是无声的抗拒。一旁等着剃头的女护士直愣愣地站着,只要季楠一点头,马上就要上手似的。
杨重镜只好让人都先出去,自己和季楠单独一个空间。
室内死寂的氛围终于稍稍缓和,季楠瘪着嘴,双手环胸,一副不愿让杨重镜靠近的模样,活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杨重镜看着他负气的脸,觉得他气鼓鼓的样子也可爱的好笑,哄了好半天,威逼利诱地答应了许多条件,才让季楠勉为其难点了头。
“你帮我剪,我不要医生。”季楠满脸嫌弃,坐在椅子上,浅色的眸子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甘愿,里头的怨气能复活十个邪剑仙。
于是进手术室的前一个小时,杨重镜亲手帮季楠将才接上的长发剃去。
感受到发尾被剪断,落到地面时。季楠周边的气压也跟随着一降再降,冷气不要钱地往外冒,原本还能伪装出来的冷静和温和,这会儿是半点都端不住了。
他闭着眼,压根不想看剪去头发之后的自己是个什么模样。
空荡荡的触觉发凉,白以南好笑死了,坐在后面毫不掩饰对他的嘲笑,连不跌地举着手机给他拍照,看着屏幕乐个不停。
季楠听着就烦,气的顺手将床边的枕头甩了出去,砸到白以南的身上,惹得他“哎哟”一声,将枕头抱了个满怀。
“滚出去。”他眼皮都不抬一下,淡声骂道。
骂完又觉得委屈,想要和杨重镜撒娇,嘴张了一半憋回去,垂着脑袋,把自己闷进双膝,声音透过布料闷闷不乐地传出来:“……不许看我,哥哥。”
杨重镜被这样默默闹别扭的季楠萌的不行,他嘴角含不住的笑,唇角上扬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来,伸手摸了下有些硬的发茬儿,说:“不能让我看吗?”
季楠黑着一张脸,紧抿着嘴,双臂环胸,一副不愿意与外人沟通交流的模样。他死都想不到,自己熬了一整个通宵养出来的长发,能因为这样一场手术,而丝毫没有转圜余地的被剃去。
到底还是舍不得不理杨重镜,季楠拧巴了好半天,才从嗓子眼里不情不愿地挤出答案:“可以看。”
“但是好丑,”过了两秒,季楠背对着杨重镜,一把将被子掀起,把自己整个人蒙起来,心态显而易见地濒临爆炸:“你不许看我。”
杨重镜唇角的弧度止不住,几乎要笑出声来。又想到方才白以南被残忍赶出去的下场,还是努力憋住了自己要笑出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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