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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着祝九的脖子,被顺理成章抱回去。
他脑袋微斜,冰冷的琥珀眼扫过大门口,转眸又是一脸乖巧,言语糯糯:“阿九别怕,我叫管家买点药,杀一杀这恶心人的老鼠。”
“……又撒娇。”祝九不怕,无语的掐了掐席妄的脸。
席妄装傻充愣的傻乎乎的笑,枕着祝九的肩膀胡乱抚摸着湿漉漉的长发,摸得一手冰凉。
他哪里会帮忙擦头发?撒着娇要祝九赶紧去擦,又抱怨自己手冷,要祝九用心口暖暖。
又嗔又闹一通,席妄才把人放走。
那老仆这时才上前,递上一份帖子:“那过几日要来的军爷似乎是席先生的粉丝,砸了大价钱,点名要先生去唱戏。”
老仆穿着灰白色的长衫,面色阴沉,丑陋的老年斑落在脸上,只看面相,像是要老得快死了。
席妄嫌弃的捂了捂鼻子,恶意的打量着老仆:“此事不急。”
“下次再叫我见你私下找郎君,你知道后果的。”
他霸道的很,连老成这样的仆人都要敲打,恨不得祝九只见自己。
席妄与祝九在院子里醉生梦死,那帖子上的军阀他不认得,只当是这三年又新起的,兴致索然的丢到地上。
“不去。”
又突然想到什么,眼中闪烁着愉悦的光:“等等,那对我有提携之恩的霍先生是不是在?”
“我这复出还没见过霍先生呢,他对我有恩,我怎能不报?”
他笑得愉悦,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笑着拍了拍手,一转眼,琥珀眼中满是怨毒。
席妄怨恨的吃吃笑了起来:“霍先生要是见到我,怕是要惊喜死。”
“可惜了,霍先生的心肝太脏,我拿着都怕熏臭了我的手。”
席妄又娇又嗔的皱眉,突然眼睛一亮,双手合十鼓了个掌,满脸孩童般天真烂漫的得意。
“他最喜欢酒了,我就送他喝不完的酒吧!”
他满脸兴奋,孩童般表达着天真的恶意。
老仆被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
席妄坐在堂屋,那明亮的烛火斑驳在面上,白净的脸却似蒙上一层灰白的旧色。
残忍、天真混杂在他的身上,他笑容灿烂,却更像是了无生息的雕塑,披着旧时代的戏服,似乎也与旧时代融为一体,充斥着糜烂、灰败的颓烂。
光落不到他的身上,只能徒劳的在他身边蒙上一层阴霾。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传来,祝九束着头发回到了堂屋。
便像是光照进屋子,席妄眼睛一亮,身上的寂寥与残忍一扫而空,面上笑得可爱,软乎乎的露出两个小酒窝。
“阿九,抱~”
他张开手,被祝九抱起时,愉悦的哼起了歌。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①
席妄哼了两句,趴在祝九的肩上,满面春意:“阿九,我过几日带你去见世面去。”
祝九摸摸他的脑袋,长发散在指尖,从指缝中流泻而下。
“好。”
·
另一边,霍提督府上。
霍世昌惊讶的看向回话的人:“玲珑仙当真愿意登台?”
回话的下人点头,抬眼小心的看了眼三年间性情大变的提督,习以为常的问:“下了场可要小的带他来给您敬酒?”
“要!要!当然要!”霍世昌精神一震,拍着啤酒肚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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