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露出一个笑。
又丑又哑,也不知道唱得什么戏。
虽是这么讥讽,可登台那天,剧院灯火通明,这里灯火辉煌,彩带、绳结妆点成花,花灯样式遍地不同。
只见暗香浮动间人影幢幢,高朋满座,皆是衣着奢华讲究的富贵人。
红艳艳的绸缎从屋檐垂下,只见那花红柳绿,恰是登台演唱时。
只听锣鼓声响,幕声一响。
“端冕中天,垂衣南面,山河一统皇唐。层霄雨露回春,深宫草木齐芳。升平早奏,韶华好,行乐何妨。愿此生终老温柔,白云不羡仙乡。”①
从幕中出来一人,淡扫峨眉,美艳动人。
开口却是一折:“小姐呀、似水流年休虚度,莫负了这醉人大好春光。”②
玲珑仙开口:“见书生,文质彬彬性温存,含情脉脉意深长。心欢悦,意彷徨,忐忑不安心慌张……”③
一口唱腔婉转轻柔,似水身段纤细柔媚,行走皆是风情。
初一开腔,惊艳四座。
众人齐起身,面露怪异。
“怎的是《牡丹亭》?不是说是《长生殿》吗?”
几声非议尚未形成风浪,便听那目光专注、披着浅色杜丽娘的牡丹戏袍的美娇娘,轻巧开口。
戏腔犹如丝网缠绵,勾魂摄魄,叫人不觉沉迷。
面上略施粉黛,发簪牡丹,艳若桃李,动人极了。
“谢苍天,如人愿,有钱人,终成双……”
“我若是此身难圆梦中缘,宁埋梅底了残生……”④
……
“好!!!”
玲珑仙惊艳亮相,唱得一折《游园惊梦》,又唱一折《还魂》,直把戏迷们迷得神魂颠倒,满堂喝彩。
热闹之中,唯有空荡荡的剧院后台显得格外冷清。
玲珑仙一人在屋里梳妆,就见一身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眉眼动容:“丽娘。”
他动情唤着,伸手要去握玲珑仙的手。
玲珑仙撑颐一笑,问:“我是那被赐死的杨玉环,还是死而复生的杜丽娘呢?”
他这一笑鬼气森森,不知何时后台的灯也灭了不少,只有面前一盏,点在镜前,称得他脸苍白至极。
男人脸色微变,尴尬一笑:“席先生可真会开玩笑,这杨玉环还是杜丽娘,可不都是席先生演的角吗?”
席妄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瞬间变了脸色:“滚!”
男人犹为不甘,又知道他难缠的性子,暗骂两声假清高的婊/子,便陪着笑走了。
徒留面上带妆的席妄就着昏暗烛火,面无表情的对着镜子。
手指抚摸着镜面,席妄又笑又怨,眼中的怨毒几乎快溢出来了。
“再等等,再等等,烧了我的戏班子,还想好过?”
他吃吃笑着,苍白的面孔越发娇俏,反比那吃人的鬼还要骇人几分。
玲珑仙登台一曲,唱到夜里,散场的人还止不住的议论。
不管那外界洪水滔天,这海区的人还是衣着奢华,安安宁宁的讨论着一出戏,打赏得面红耳赤,一晚上不知挥出多少钱去了。
醉醺醺的从剧院里出来,掏出银元给了拉扯的小哥,便醉倒在黄包车上。
轱辘轱辘的车轮碾过青石板,空荡荡的街巷里空无一人,只有隐晦的月光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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