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自己从泥里捞出来擦干净来配你,而不是委屈你去屈从他。”
妄图救赎别人,只会把自己拉进深渊。
“……阿九明明和我一样大啊!”席妄不服气的扁嘴,又不得不承认:“好像被阿九教了好多东西。”
“可我好笨,我喜欢一个人只想对他好,我才不管他是泥是月。”
席妄倔犟反驳,带着被纵容的无理取闹的架势,他哇哇大哭,一边抽噎一边要求。
“我不要阿九死掉,阿九怎么样都好,不要死掉,不要!我不要!”
“……不会死。”
在一片月色下,祝九抬眸,耳边是不要死的哀求,恍惚间,祝九好像听见很多人的咒骂。
——“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你真令人恶心!阴暗嫉妒别人的臭虫,你才是该死的那一个!”
——“你这种人怎么配得到幸福,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以为自己在惩罚正义吗?去死!去死!去死!”
——“我不是有意越界的,你凭什么判我有罪!我只是想活着,我只是想活着……”
祝九恍惚不已,他近乎梦呓般,不知道是在回答幻想中的咒骂,还是回答席妄的哀求。
“……死不了。”
他死不了。
他割开过自己的喉咙、掏出自己的心脏嚼碎、冷静的听着自己每一滴血液流失……
他现在完完整整的活着。
他真心实意的祈求席妄,杀死他。
他愿意陷入席妄赐予的永恒的美梦中,死在安宁与永恒的孤寂里。
——这是唯一杀死他的方法。
但正如他了解席妄,席妄只会哀求每一个想死的人活下来。
祝九猝然恍惚,他呼吸微弱,在月色下,他机械重复:“我死不了。”
他的面上拢下一片阴霾,光影在他脸上找不出情绪,只有麻木与平静,在永恒的痛苦中消磨。
他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直到席妄哭累了,蜷缩在他的肩颈处,一抽一抽得潮红着小脸闭目昏沉睡,深深浅浅的呼吸打在后颈。
祝九终于带着席妄从警察局走到了破旧的老城区,从席妄的口袋里掏出钥匙。
打开房门的一瞬间,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
直到开灯的光晃了眼,席妄茫茫然睁开眼,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嗓音含糊:“是到家了吗?”
他跳下祝九的背,挣扎着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唔,好晚了,我煮点面条吃了就睡觉好吗?”
祝九没有回答,他立在门口,低垂着眼。
那寂寥空无的气息,清冷的映着瘦弱的肩胛骨,淡淡的溢出表面。于房间内半明半晦的灯光中,流动着沉郁的艳色。
席妄就像是初见他时一般,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抚去肩上清冷,小小声的撒娇。
“好吗?”
席妄伸手拉了一下,牵着祝九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厨房。
他踮着脚从高高的壁橱上翻出粉条干,又掏出一把小青菜,白水煮一煮倒上香油和调料,快手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席妄翘起唇角,眼尾还泛着红,却已经开心起来:“今天被阿九英雄救美了!”
“好耶,值得庆祝!”
席妄自顾自的开心,哼着小曲用筷子一翻,面条下露出两个漂漂亮亮的蛋。
“阿九一个,我一个!”
他快快乐乐的分完鸡蛋,祝九用筷子一翻,从自己面条下又翻出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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