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识均大概率还在外面,如果让他这么在外面睡一晚,估计明天他就成了渔村的头条了。
宋清淮犹豫片刻,还是披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到大门处。
门栓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夜晚格外明显。
宋清淮看到了一点猩红,傅识均在抽烟。
男人的脸消瘦得没有一丝肉,骨头直愣愣地戳着,即使这样,他还是英俊得令人移不开目光,一头银发充满了沧桑,凤眸微微闭着,薄唇抿着烟,听到声音,他猛地回过头,烟顺着落下来,在衣服上烫了几个口子,他连忙拍掉了那点星火。
“淮淮。”声音有些沙哑。
“进来。”宋清淮转身就走,“锁门。”
傅识均眼睛亮了一下,怕他反悔似的,连忙跟上去。
客房是留给父亲的,因为他偶尔会来看自己。
傅识均看着屋子里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生活痕迹,他攥了攥拳头,轻声问:“平时也有人住吗?”
宋清淮给他铺好床,莫名其妙地说:“只有我爸和绪风哥来过,你嫌弃?我这没有别的房间了,除非你想睡厨房。”
“不是还有一个房吗?”傅识均垂着头。
“爱睡不睡。”宋清淮愤愤地丢下枕头。
“我睡,淮淮,我真开心,这是我这十年来最开心的日子。”傅识均抓着他的手放在胸膛上。
宋清淮手颤了颤,医生说,当时那把刀离他的心脏只有零点零一毫米的距离,差一点,傅识均就死了。
傅识均为了他,顶了他的罪名,全部知情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这是宋徽商种下的善意,最后又回到了宋清淮身上。
“别哭,为了你,所以没关系。”傅识均碰了碰他的脸颊,“回去睡吧,明天见,淮淮。”
所有的道别,他最喜欢明天见,真好,明天还能见到宋清淮。
翌日。
宋清淮去学校给孩子们上课,怎么都打发不走傅识均,这个家伙像一条不安的大狗,就这么隔着距离跟着他。
学校不让陌生人进去,傅识均就站在栏杆外面,隔着铁栏杆,像他们读书时候,一直等着他。
宋清淮每次抬头的时候,都能看到傅识均。
“宋老师,外面的叔叔是在等你吗?”小男孩问。
宋清淮应了一声。
“哦,他看起来有点可怜。”小男孩嘟囔,“他也想念小学吗?要不我把位置让给他,我替他站岗吧。”
宋清淮噗嗤笑了一声,“他啊,已经小学毕业二十多年了,你不好好念书,以后要干什么啊?”
“我去卖烤鱼,我爸说了,我烤的鱼一绝。”小男孩很兴奋,在他心里,他这个年纪能烤出一条香喷喷的烤鱼,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那真的特别厉害啊,但是呢,烤鱼和念书不冲突啊,念了书,说不定以后你能研究不同味道的烤鱼,做到精准控制烤鱼的味道,能给你的烤鱼店打招牌,天哪,怎么会有老板书念得这么好,连鱼都烤得这么好吃。”宋清淮故意逗他,语气十分夸张,小男孩乐得前仰后翻。
整个学校就几个班,人不多,老师也很少,宋清淮又当爹又当妈,忙不过来的时候一人教几个科目。
有位女老师准备临盆了,已经正式休了产假,把工作暂时交接给了宋清淮。
音乐课是全部学生一起在大教室一起上,因为学生人数不多,音乐课只是一个放松、陶冶情操的目的。
校长是个三十出头的英俊男人,博士毕业,没出去打拼,而是回来建设家乡了。
他知道今天有宋清淮的音乐课,也跟着一起到了大教室。
教室中央有一架钢琴,不是宋清淮自己的那架,那一架钢琴还留在北城的……家里,在他和傅识均的家。
这是一架价格和音色都很突出的钢琴,当年陆绪风得知他终于迈出第一步,和人主动接触时送给他的。
后来任教后,他干脆带来了学校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