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也是生产行为。灼娘子的日常及房间行为表现,并不像一个做娘亲的人。
“灼娘子这些年生活按部就班,圈子固定,若排查不出问题,曾经有亲密关系的男人,无疑是重点,”崔芄眉睫凝着思索,“而这个男人,现在就在长安。”
武垣:“之前却未必。”
生产行为是多年前的事,真有什么藕断丝连,不至于现在才开始纠缠,二人一定是长久未见,长久未见,为什么突然就起了杀心?
崔芄颌首:“观灼娘子行事,利落洒脱,也不算太低调,除了认为曾经这个男人很大概率找不到她,更多的,应该是她对过往并没有愧疚,不觉得做错了什么事。”
武垣眸底微闪:“但这个男人并不这么觉得,他认为她该死。”
崔芄目光灼灼:“杀心这般重,认为她必须得死,又为什么放过了这么多年?”
“——那只能是,以为她早死了,”武垣唇角勾出弧度,“他来到长安,看到灼娘子时,大概也很意外。”
崔芄颌首,眉目端肃。
配着他掩的过于严实,半寸肌肤也不多露的衣领,更显得凛然不可侵犯。
武垣忽又说起枫娘子:“你觉得枫娘子也有一个关系亲密的男人。”
崔芄:“必然,有可能还是熟人。”
武垣:“她其实也有准备告别仪式。”
崔芄眉目平静。
武垣:“你对此似乎并不意外。”
崔芄:“她指间有亲折黄纸才会留下的纸屑和味道。”
武垣:“那你没说?”
“中郎将方才,在碧纱橱吧?”崔芄看着武垣,“应该已经找到了证据?不说,也不着急问我,又是为何?”
当然是死者死因存疑,现场有嫌疑人,又人多眼杂,有些关键细节反倒不方便往外说。
武垣:“你胆子很大——”
崔芄:“嗯?”
武垣突然旋身欺近,手掌为刃,抵在崔芄颈间:“不怕死?”
是方才在巷子里面对追捕也没有压迫感。
过近的距离,过于锋利的眼眸,交缠在一起的气息。
陌生男人的味道,危险又强大,于阳光中弥漫,于阴影中欺近,最终丝丝缕缕,缠绕到自己身上,与地上落下的影子一样,纠缠在一起。
崔芄仰头看着武垣,眼神和唇色一样淡,有疏冽,有冷漠,甚至有一点点意外,唯独没有害怕。
武垣倾身,更为欺近:“真不怕?”
崔芄:“不是你性格。”
武垣眉锋如剑:“哦?我什么性格?”
“我死了,是你的无能,”崔芄看着他,“——我很重要,不是么?”
诸如不久前暗巷的危机,你看不惯我,也要救我。
现在,更不可能随意杀掉。
“不错,你对我很重要。”
横在颈间的掌忽然变的温柔,轻轻抚过年轻郎君过于严实的领口,替他拂走不知何时沾到的桂花,武垣笑得意味深长:“所以乖乖的,别作妖,懂?”
崔芄懂。
欺近的距离,漫不经心的戏谑,别有所指的挑逗,对方看起来像个浪荡子,实则从始至终,眼神从未迷蒙过,始终冷静,可能觉得他有趣,但并不会为他蛊惑。
手段和内心,是两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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