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说的这么可怕。”
“比走火入魔可怕得多,”阿飞一字一句,转头去看刀,示意他拿起来,“先把你的断水刀带走。”
“你很喜欢长生刀?”
“不喜欢,但它独一无二,是唯一属于我的东西。你以为你换了它,带走它的诅咒,我就会感激你?不,我更反感你不仅毁掉了我前十年的人生,还要安排我以后的选择。
我是你亲手带大的,你好像一点都不了解我。”
风逐雪凝视着他的神情,像听见一件离谱的事,摇着头笑,“恨一个人怎么会去了解他。”
“是,这就是我们总是无法好心平气和交流的原因。虽然都不是哑巴,也不是聋子,但始终不会有理解对方的那一天。”
风逐雪没开口接下去。
他下意识知道,但觉得有些残忍,刻意回避了。一开始想过无非是性格的问题,往深了想是命运。性格或许可以改,但现实是不会被任何人改变的。
阿飞又说,“我们没有多少和谐的时候,可能只有性,既不需要理解,也不需要交流,才能短暂地感觉到平和。”
长生刀在地上摩擦,却没有刺耳的声音。
它稳稳地立在木桶边,风逐雪展颜笑道,“我不了解你,你也未必了解我,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带走长生刀不是出于愧疚,更和所谓的诅咒无关。我用它是要帮你实现你的愿望。”
“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愿望?”
“你要整个柳刀宗。”
两人安静了好一阵。
阿飞眼神像随时会扑上来的豹子一样,就这么盯着风逐雪,后者并不怕他。
慢慢地,阿飞先收回目光,“你不觉得这个愿望有点痴心妄想?”
“是有点,不仅痴心妄想,还很孩子气,但一想到是你就不意外了。长生刀里藏着一柄钥匙,能打开柳刀宗的内室门,里面有两颗保命丹药,由每一任宗主保管。我在去找叶城的时候就已经顺便拿到。
我没想过阻止你,你能忍受到现在并不只是要看到我的报应,想得到的东西太多,多到宁愿选择和我一起孤注一掷。”
“你既然知道我怎么想的,又为何总是要把我和若水比较。我和她完全不一样。”
风逐雪低头想了想,“我对其他人不上心,记不住他们。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以前摩罗教认识的人。你不喜欢,我就不提她了。”
阿飞此时冷得浑身血液都冻成了冰,可是眼神依旧热切,“你真的知道我和她哪里不同?”
“我现在知道了,我也不会再把你和她相提并论。”风逐雪低头用指节敲击刀锋,“阿飞,你的野心想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
阿飞本不想当面说,却不由自主伸手握紧长生刀,
“并不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我选择第三种,你把内功给我以后,我不会回来的。无论我是活着还是死了,或是因为走火入魔疯了,我都不会再回来找你。我相信我这样的人困到什么绝路上都会自己找到生路。”
“话不必说的太绝对。你有那么多愿望要实现,不能因为你我之间的仇恨牺牲掉你的性命。”
他这话说完之后,天已经黑了,帐里暗得看不清身影。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与其这样不清不楚地让我们的关系越来越缓和,不如为了各自的利益一刀两断。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你是为白游救我,我是为得到柳刀宗放过你。
等到下次见面,一定是你必须杀死我,或者我有把握杀了你的时候。”
没有选择权也要谈条件,阿飞觉得等待的时间过得如此漫长,但风逐雪实际上没有犹豫很久。
该尝试的都已经尝试,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风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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