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已经失去了重来的可能。”
“连选都不想选?”
阿飞想选的是从来没有接触过武功。要不是他,现在说不定都能当上丐帮二把手了。
可是这个回答会暴露他的软弱,他对仇恨的退缩。
非常奇怪的是,十年前他刚入门,什么兵器都想掂量掂量,都要试一试,偶尔下山去开封,还经常跑到别的铁匠铺里观摩一下午,看他们打铁,为了打出一件合格的铁器浪费大半人生。他虽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但想必以后成年也会到这样的时刻,为了找到一件最适合他自己的刀追寻半生。
现在,他变得既不爱刀,也不爱剑,他爱自由,自由生长在他看不见也摸不到的地方。
风逐雪没有逼迫阿飞回答他的问题。一个人沉默往往不是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他很清楚答案,却没办法将它宣之于口。
他又问,面上带着思索,像是在想从前的每一天,淡淡道,“我以前对你不好?”
“你是说在若水山?”
“是。”
“说好的确好,不愁吃穿。这十年是大燕战后重建,粮财都紧缺,我去当乞丐未必有在山上过得好。要说坏,没人比你对我更差。”
风逐雪听到这里笑了一下。
可是风逐雪一高兴,一露出施舍般的笑意,阿飞心底便隐隐生出厌烦。
风逐雪不爱笑,因为觉得爱笑的人显得特别蠢。所以他笑的时候给人感觉像两个人,像一副死板的画突然活过来。
风逐雪笑是明白阿飞没有变。
他不相信短短两年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如果阿飞当真一点都不生气,甚至不怨怼,风逐雪就会束手无策。
他无法折磨没有仇恨的人。
一如两年前的那一天,阿飞拔刀一心求死,他除了杀死他,没有其他办法处理这种事。
仇恨的反面并非报仇雪恨,普通人轻则忘记,圣人重则宽恕,更严重的是无动于衷,一般没人能做到。
阿飞要是真不在意,真的放下过去来求和,就不会认真回答这个问题,也不会说这么多。
阿飞还在玩那套把戏,他低头看了看藏在胸前的信封,再望向风逐雪,“你今晚谈了这么多,就是不愿意来拿,是不是因为你不行啊?”他顿了顿,微笑着说,“我带药了,专治中老年的,你吃吗?”
话说得刺人,阿飞暴露他内心的瞬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找。
先前两次见面,一次是酒喝多了,一次隔着很多人,周围总是又吵又乱,风逐雪看不清,也因为没由来的怒气,没有认真去寻找这些瞬间。
他起身向阿飞走去,阿飞的轮廓变得清晰,明亮,乃至锋利。
风逐雪从身后环住阿飞,阿飞身体有些无法克制的紧绷,这种细微的本能只他能察觉到。
他用手指刮着阿飞薄薄的脸,留下一道红痕,力气不大,但阿飞浑身难受,感觉脸颊处被冰凉的刀划出血来,痒痒的一股劲游离在神经之间,他拼命压制住才不让自己乱动。
风逐雪说,“以后装得和从前像一点,我不喜欢你笑,更讨厌你学来勾引人的招式。”
这两年在东瀛,阿飞不是什么都能说刻意不回忆,自己脑子就不想的。
抛开仇恨之外,他一度十分憎恨风逐雪与生俱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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