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梦境迅速飞离脑海,冰冷浓烈的夜晚从头到脚裹挟住风逐雪,让他又变回从前的自己。
风逐雪脸上的柔情转瞬消逝,一下就用力推开了阿飞,阿飞顺势靠里侧斜躺着,神态放松。
他不得不开口:“阿飞?”
“是我。”
“你不是死了么?”风逐雪提醒道,“我没有留后路。你早就该死了。”
“我们相处时间比一些夫妻都要长,你还没发现我的命一向比其他人硬?”
风逐雪脸绷得紧紧的,“那你回来做什么。你只能幸运这一次。”
只听他讲这几句话,阿飞就隐隐觉得风逐雪的态度和从前不太一样。他好像看见自己的时不大高兴。
他没有多想,看见仇人没死,能笑得出来才有鬼。
阿飞从没在风逐雪脸上看到过这种神情,多看了看,然后转移话题,“我们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你就想问我这些吗?”
“我还要问你和萧良的关系。”
“我愿意替他来睡在你怀里,还能有其他关系吗?”阿飞边说边笑,一点其他情绪都没有。
“你笑什么?”风逐雪很少生气,说这句话时总是控制不住愤怒。
他讨厌阿飞露出不温不火的笑。阿飞和他一样,根本是个不爱笑的人。
一个不爱笑的人频频露出笑意,怎么不算一件骇事?
“我笑你一点也没有变。”阿飞渐渐收敛笑意,“你记不得我十七岁时第一次和你下山,遇到的那个前来报仇、诅咒你死的老头?我当时不理解他的心情。时至今日,我竟然要问出和他一样的问题:你为什么还不死呢?你死了,我就没有仇要报了。”
当一个人为了报仇历尽千帆,却看见仇人连样貌都没有变老,身手依旧,难怪要问出为何还不死的话。
风逐雪难得讽刺地瞥眼:“祸害遗千年,我不会轻易死的,你也不会。”
阿飞笑得更开心,更开怀,无时无刻不让人体会到他情绪的高昂。
旁人往往感觉不到笑意真伪。阿飞真正的笑意,风逐雪在两年前他出刀时见过,那时他最接近死亡,露出的也是最坦然的笑。
“谢你吉言。”阿飞笑够以后才淡淡说道。
风逐雪正嫌殿内月光黯淡,下床摸索着点起一盏灯,昏黄的光照在他们彼此的侧脸上。
风逐雪回想起刚才摸到的疤痕,打量一番阿飞,伸手去握他的右手腕:“这也是萧良做的?”
“不是他。”
风逐雪自顾自道:“他对你这么差,你也愿意替他做事?”
“哦,至少他不会想害我,他是个好人。”
“好人?”
“在我的世界里,谁对我好,谁就是好人。”
“那我在你眼中算是十足的大反派了。”
阿飞微笑着,没有回答。
一阵沉默,门外风雨摇曳。
风逐雪觉得坐在他身侧的不是活生生的人,只是被操纵的木偶,机械地回来找他,重走复仇之路。
风逐雪把握不准,这一回阿飞又选择谁作为他人生的主笔,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风逐雪不得不问清楚:“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和两年前一样吗?”
阿飞陡然变得有些谦卑,低头垂眸,仿佛闭眼休憩,“我没有那么不自量力。”
“你真是这么想你自己的?”
话音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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