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厌恨痛苦,就算周如晦不说,他也会用血漫千山,将痛苦加倍奉还。
这是他处理问题的方式,也是羌若秦一向教导的做法。
等他出刀后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那双浅色明亮的眼睛渐渐失去生机,变作死亡的暗灰。
阿飞的反抗没什么意义,他只会成为一具昂着头的尸体。
风逐雪想,无论这关系是怎样的,是虚伪的爱,还是真实的厌恶,他终于摆脱了阿飞,也摆脱了这种纠结无解、甚至被人以痛苦奉还的感觉,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
他以为他心里格外的轻松。但在阿飞身上没有体会到折磨人的乐趣,反而使自己夜不能寐,百思不得其解。
离开若水的坟墓后,风逐雪没有回到住处,径直回到中原王都,谈好一切事宜,开始重建高楼。
他坐在草地上,看着人来人往,像是回到十年前,没有任何变化。
正抬头看着,突然肋骨处一阵迟缓的痛传来,像是有一只手在撕扯,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推力涌起,嘴角流出了血,他想把它们抹去,却越擦越多,最后染红身下的草地。
好几个大夫都说风逐雪受了内伤,要好好修养,风逐雪自己都不信,他身体刀枪不入,外表都没有伤口,哪里来的内伤。
可是伤口越来越深,深入骨髓,疼痛难忍。
皇帝比他更着急,四处寻访江湖名医,听闻金陵夏大夫近日正在王都游山玩水,花重金请来把脉。
风逐雪没有休息,照旧在若水楼旁监工。
夏大夫不怕麻烦,走到郊外后也不和风逐雪打招呼,直接上手诊断,“竟然有你都发觉不了的伤,到现在才迸发,谁干的?”
“你。”
“我?”夏大夫脸皮笑得发皱,“别逮着个人就冤枉啊,这是我十年后第一次见到你。”
“不是你教给他的采阳补阳?”
风逐雪说这句话时,语气罕见的有一丝怨怼。
夏大夫想起那个年轻男孩子,恍然大悟,又不可思议:“我这是补阳功,又不是杀阳功,你功力这么深厚,比他强上千倍万倍,怎么可能凭他那三脚猫功夫就受伤?”
风逐雪脸色凝重:“不是你动的手脚?”
“不是我。这采阳法我去年刚研发,专利都没申请,哪发展得这么快。”
风逐雪站在原地,忽如其来的沉默包裹着他。
天上地下都是烈阳,忙着造楼的工人们吆喝着叫人干活,热火朝天,他们之间安静得一缕风都没有。
夏大夫神色轻松:“他的拳法很古怪,给你的筋脉注入他所练刀法凝滞的阴寒劲,拿你来散他刀法的弊端,藏得又深,怪不得连你都没发现。不过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伤对你来说很小菜一碟,药都不用吃,压制住就行。”
“阴寒劲?”
“他练的是至阴之刀,内功心法强劲无比,但不知道是否中了毒,寒劲刺激的走火入魔十分严重,原本一定会爆体死亡,可他竟然对筋脉的运功水平很不错,能将这股劲单独分散出来,全送给你了,他要是活着,肯定没有再走火入魔的烦恼。
至于你,以后天气只要稍微发冷,这些寒劲就要跑出来作祟,你肋骨处都要疼一次,又疼又痒,和关节炎差不多。你练的断水偏偏是阳功,本来就是相冲的,没办法治,除非他死而复生,从土里蹦出来,还心甘情愿帮你将这寒劲化解。”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风逐雪漆黑的双眼盯着他。
“和你干上还有留活口的?”夏大夫大笑着反问,“真是可惜,他长得还不错呢,采阳补阳就是留给长得好的人才有发挥空间。”
风逐雪给阿飞下慈悲藤是最后一次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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