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通了就叫我。”
“不用,我选择陈公子。”
钟离忧不会退缩。她果断做出了对她来说不算最糟糕的决定。
这个回答显然令钟离廷也很满意,后者没想到钟离忧比想象中听话许多,毕竟一个人很难做到既聪明,又很听话。聪明人总是有她自己的想法。
他说,“过几日我就替四妹寄去生辰八字。其他的也不用妹妹烦心,自有大哥给你安排。”
钟离忧没有回答,她望着钟离廷的背影,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此行钟离廷不希望其他人注意到,而阿飞穿女装不方便低调行事,风逐雪叫他换成男装。
他昨晚已经剪破了冬衣,掏出两团棉花来装到胸前,今天风逐雪偏偏叫他换男装,很难说是不是故意为之。
阿飞磨蹭片刻换成男装,脸上妆容故意画的夸张浓重,粗粗的眉毛,浓密的大胡须,看起来像个山野村夫。阿飞怕风逐雪识破他的男装,打扮的有点过了。
还好风逐雪只是扫了他一眼装扮,“丑。”
丑归丑,别觉得他熟悉就行。
和风逐雪去钟离愉妻子秦氏开的钱庄,门外围着一堆人,等着取号拿钱,表面看风平浪静。
钟离愉虽然跑了,钟离廷不至于蠢到立即杀了他一家子,不然钱庄赌场一片混乱更难管理。钟离廷前些天派了另外一个人钱响接管秦氏工作,慢慢变更内部权力结构,听话的人还不少,看来钟离愉苛待自己人,却把不相干的百姓当亲爹孝敬。
风逐雪去钱庄转了两圈,大概了解人员分布,见到钱响后谈了一会儿,得知了更多的细节:钟离愉和妻子秦氏之间早有分歧,因为钟离愉为了打造体恤民众的名声花了近万两白银,这其中有不少都是钟离廷这片区域百姓存进去的钱,简称拆东墙补西墙,还顺带坑了钟离廷一把,同时他骗秦氏签署了免责条款,把所有风险都转让给妻子,现在他人跑了,秦氏就凭着自己家底慢慢填平窟窿,还靠着赌场收债回笼资金,但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
钱响大致告诉风逐雪这些情况,直到最后一句话才交代他的任务——杀了自己,用尸体假装向钟离愉的暗探投诚,就在城外第五十七棵树边,暗探总是在那里见面。
“为什么?”
阿飞脱口而出,不懂为何要投诚需要眼前的人付出生命。
钱响不满地瞥了眼阿飞。
风逐雪点头,“好。”
下一刻,钱响喉间就被插进一把刀,风逐雪动作快得看不清。
阿飞心脏砰砰跳,风逐雪拔出匕首擦拭血迹时阿飞还没回过神,“你杀了他,谁来接替他管钱庄?”
“那是钟离廷的事,不是我的。”
风逐雪取下钱响的令牌,“走。去见钟离愉的暗探。”
“现在就去?难道不要事先飞鸽传书通知一下?”
“这里就有他的探子,钱响一死他就会出现。”
阿飞默不作声跟上他,风逐雪脚步极快,很快甩开他一截距离,他暗叹一口气,紧紧追上去。
风逐雪带着他进了城外一处僻静山坳的树林里,阿飞左右环顾观察地形。
从中午等到太阳下山都没见到几个鬼影子,阿飞怀疑是风逐雪数错了数,因为阿飞自己挨个数了一遍,明明才第四十八棵树。
阿飞坐在树下,一条腿屈起,脑袋搁在上面打盹。他不像风逐雪什么时候都不困,什么时候都能醒。
打盹中途他虽闭着眼,不少动静却格外清晰,特别是风逐雪靠近的那点动静。
等到声音停了他猛地抬头,风逐雪果然在盯着他看,不盯着草丛了。
阿飞没好气,“看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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