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冷湿,吹在筋脉断裂的手腕上生疼。
“怎么不进去?”
阿飞吓了一跳,循声抬头,和风逐雪四目相对。
风逐雪看着阿飞苍白到几近透明的面容,似乎在端详他,“这么不经吓?”
阿飞低下头掩盖慌张,自己推着轮椅,平静道:“你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不知道什么叫轻功?轻功都这样。”
阿飞顿住了,没有接着前进。他就没练过轻功,因为风逐雪是他师父的时候没有教过他,还对他说,轻功对负刀的人而言是负担,不该学。
如今想来也不过是报复的手段,风逐雪连教的刀法都不是真的,哪里在乎自己学不学轻功,连逃跑都跑得比别人慢。
“和苏裁冰汇报过回来了?” 风逐雪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轮椅,推着他进门。
“他告诉了我神风堂的事。”
“柳刀宗还不知道陆鸣风所为何事而来?”
“自然,苏裁冰当然想不明白谁没事会找仇人?”阿飞冷眼看向他。
风逐雪若有所思。
刚才屋外昏暗,走进来,烛火才照得清彼此的脸。
天色已经很晚,风逐雪先去洗漱,阿飞匆匆躺到床上歇一歇,刚喝下的毒药药劲发作,头昏得厉害,人影都在晃,什么都看不清。
苏裁冰的毒药多半换了新的,药劲比一个月前的大得多了。
阿飞使劲揉着头,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有冰凉的指尖正拂过自己额头,他立即本能地推开来。
忽然,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一闪而逝,阿飞僵直了胳膊,重新握住了对方的手。
从背后投射过来的烛火模糊了容颜,但风逐雪漆黑的双眼鲜明地印在阿飞眼底。阿飞和他对视的这一刻,第一反应是害怕。
风逐雪任由阿飞握着自己的手,凑近他的嘴唇,仔细闻药味,“苏裁冰为了让你听话,给你下药了?”
“你怎么什么都猜得出来。”阿飞声音里带着不动声色的无力。
“也不是。”风逐雪盯着他,“我猜不透你的想法。”
“是吗?”
风逐雪难得笑起来,“是啊。”
没见过当卧底的第一天就朝敌方展露所有秘密要投诚的。
就算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弟弟,直接抛弃柳刀宗这么大一座靠山,也很可疑。
哪怕阿飞没有说出来,风逐雪一眼也能分辨出他演技的拙劣,他现在只是好奇阿飞最终目的是什么。
他长着这么一张让人怀疑的脸。
真奇怪。阿飞却在想,风逐雪作为师父的时候,他从来不对自己笑,现在他们是接近陌生人的关系,他反倒乐意朝自己施舍他的心情。
阿飞表面对他的笑无动于衷,“我很怕死,所以把你当做救命稻草。”
风逐雪收回手,起身关好门窗,“怕死还替柳刀宗做事?”
阿飞沉吟,“因为他承诺帮我做的那件事,比活着更诱人。”
烛影被风逐雪身形挡住,一时间四周暗下来,黑黢黢的有些阴森。
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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