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红会加重人的筋脉负担,以至运行滞涩,内行不畅,严重者会爆体而亡。
他给阿飞喝这样的药,是要让他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变成真正的只能靠着轮椅出行的残废。
换言之,苏裁冰怕他这段时间内反悔,干脆就敞明了态度,一步一步用毒来控制他。
阿飞没有退缩的余地。
他选择了一个晚上跪行上山,这时才真正见到传说中的宗主柳刃。
当时他疼得说不出任何话来,额头上、手脚上,处处是血,伤口多得看不清,他只听见柳刃走过他身边,说了一句,“资质一般,勇气可嘉。”
勇气难道不也是天分的一种么?
阿飞昏死了过去。
十天时间说长也不长,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进来教导阿飞,都在说着各式各样的话,吃下各种稀奇古怪的药,阿飞学得艰难,肢体渐渐被毒素麻痹,又回到了筋脉初断时的样子,好在苏裁冰答应了他带上小宝的要求,这些痛苦也算不了什么。
渐渐的,他似乎真的被改造成了一个女人,长相保留了与柳月矫相像的轮廓,他手脚处的伤用复原胶抹平,连他最容易暴露的眼睛,都被易容成了下垂眼。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风氏独踞一方,衰败羸弱算不上,他对自己去秦州之后的日子没有太多期待,苏裁冰说风家会有他的眼线,但能帮助多少还要看自己。
就这样,阿飞看着树上的刻痕,知道成亲之日已到,苏裁冰也按时来见他。
阿飞有一个要求,他需要带上两个人,一个是小宝,另一个便是杨大娘。
他说,杨大娘武功高强,彼此熟悉,方便互通消息。
苏裁冰见他倒也听话,带上两个人并不是难事,轻松地答应了。
出嫁那一日,阿飞早早起床,丫鬟给他套了好几层,最后一张红盖头直接盖了上去,僵硬地坐下,他像一具行将就木的尸体,被人摆弄成端正的模样,身后有人负责推着他的轮椅往前走。阿飞看不见路,只有一大片晃眼的红色。
阿飞隐约感觉到今天是个阴天,天泛着灰青色,闷得像要下雨,眼前的红色越发刺眼。
他很想朝外看一眼,可惜大红的色彩涨满了他的视线。
周围充斥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说话的人少之又少。
这一切和阿飞想象中女子出嫁的景象全然不同,没有鞭炮,没有花烛,一切从简,从出闺房到即将上轿,一路上只有大小姐的母亲在低低地哭。
好像所有人都巴不得柳月娇嫁出去一样。
柳刀宗和风逐雪定亲一事无疑震惊了不少人,可细想之下,双方的目的又过于明显,无非为名,为权,为利,即便互相是纠缠了整整十年的仇人,都可以用一个不幸女人的婚姻握手言和。
不久前,风氏在武林会盟中败得极其惨烈,几个世家高手第一轮就以失败淘汰,外加在一次朝廷暗中委托的刺杀蒙古人行动中竟然险些被反杀,还让蒙古大汗掌握把柄,反咬朝廷一口,白白送出不少钱摆平纠纷,皇帝的脸都要被他们丢光了。
风氏名声败落,子弟凋零,风逐雪这时投靠堪称雪中送炭。
阿飞这时倒是真心实意地希望大小姐逃得越远越好。
胡思乱想间,轮椅停下了。
似乎颠簸到山下的位置,阿飞听见了潺潺的溪水声,十五天前他被掳上山,也听见了相似的声音。
终于到分别的时刻,柳刃没有说什么舍不得女儿这类的话,风逐雪更不会说会善待她,彼此都知道这是一桩交易,表面的情谊也懒得做,柳刃只说,“我们月娇生性骄横,脾气古怪,也不会武功,到了风家多半要得罪不少人,我为她配了三十名护卫,个个皆为我柳刀宗高手,由苏裁冰掌管,请风公子莫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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