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那样,使尽浑身解数,让对方忘记悲伤,继续露出快乐的表情。
——半说不露,既不会过度刺激对方,也暗戳戳地点明了自己的关心,对付深爱着自己、性格又处于敏感时期的恋爱脑,几乎是十拿九稳。
是的。
尽管太宰治现在看起来,已经如同慌了手脚般的无措羔羊一般。
但事实上,那颗智多近妖的大脑是多么会捕捉细节、探知人心,又多么会利用自己刚刚多出来的优势——
【维特的情况一看就不对劲】
【原本说好要至少要一年才能消除掉的、“看不见所爱之人”的诅咒,这才几个小时不见就解开了】
【被人刺激了】
【不用想也知道,能刺激到维特这个恋爱脑的绝对又是关于恋爱方面的……】
【话说回来,竟然让自己伤成这样,还流了这么多血,之前到底是挨了多少枪……真是个笨蛋】
大概算得上是“心疼”或“怜惜”这样的感性情绪,却如同粗点心上的芝麻粒一样,细密点缀在那些理智而冷酷的信息检测之间。
尽管这完全没有影响到太宰治的思路,但他的表情上,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了出一些真实的心情。
【但是自己之前不放心,可是亲眼看着押解了费奥多尔的飞机起飞……】
【不,仔细想来,之前费奥多尔亲自找上门的时候,维特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不适】
【纵观横滨,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拥与那位魔人水平相当的观察与话术,能让维特无视双方的种族差异,去倾听在他眼中所谓的“蝼蚁”的话语?】
【奈亚拉托提普……?】
【不,不对,根据费奥多尔的情报,那家伙都快被维特弄到半身不遂了,现在应该躲在某个地方修复身体……】
【虽然来自魔人的情报不一定正确,但是上次维特的反应的确是面对憎恶仇敌时的不死不休,估计也不会宽容到给对方施展话术的机会】
【……那到底是为什么?】
太宰治的余光划过一旁的半死不活的护卫们,再想到现在还在会议室里面,但很快就要出来的其他干部——
【算了,之后再琢磨这件事,现在还是先把人哄好再说。维特也真是的,这种撒娇方式真是让人吃不消……】
【既然总是自称是我的东西,那就应该先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的东西”变成这幅样子才对】
“……疼吗,维特。”
他慢慢地、以一种绝对没有威胁性的速度抬起双臂,无视了那些刺鼻的血腥味,做出了想要拥抱对方的姿势,
“你也太不小心了,到我这里来吧。”
“已经不疼了。”
就像每一次被太宰治哄好的时候一样,维特乖巧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
拥有着稀世美貌的神灵低下头,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姿态却柔顺地靠近对方,轻柔地拉住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似乎下一秒就要靠进恋人的怀抱里,寻求对方的垂怜……
然后他一把扯开了缠在太宰治手腕上的白色绷带。
大概有七八道、甚至在那还没有被完全扯开的绷带下面还有更多——
覆盖在腕骨上的冷白皮肤表面,纵横交错着让普通人看上一眼都会感到发晕的狰狞疤痕。
维特屏住呼吸。
他以前无意间曾经摸到过其中的一部分,就在心里暗自猜想过。
但是他没想到,真正看到这些的时候……竟然会……会这么……
“这次……该我问你了,”
不仅是触碰着那些伤痕的手指,就连问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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