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嘴唇已经若有若无地碰到,只需一点点便可贴在一起成为一个吻。
头顶的灯光都变得暧昧,氤氲着的热气成了催化剂,带动冷却血液加速,心脏灼灼发热。
若是前段时间,杨意心在牧靳呈主动靠近的那一刻就已经仰头回应,不管是不是要吻他,他想吻牧靳呈的欲望从未停止。
但癫狂的状态即将结束,久违的麻木钝感包裹着他,丝丝缕缕的冰刃缠住大脑,沼泽一般的重感拉住他往下坠,没办法第一时间做出及时反应。
牧靳呈在杨意心的嘴角停留几秒,然后越过他的脸颊,靠近耳畔。
“杨意心。”他听到牧靳呈喊他。
“这次之后我不会再恨你。”牧靳呈低低的嗓音砸在他的耳膜上,“你我已成过往,没有再回头的必要。”
这些字句化成一只无形的手,毫不留情地将心脏捏碎,胸腔的痛感剧烈且迅猛地传遍全身,像剧毒侵入五脏六腑,内脏化为黑水,只剩一个躯壳。
杨意心不知道牧靳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等反应过来时浴室里只剩自己了,身体里的疼痛堆积着无法承受,他一手撑着洗手池,一手用力地捂着心脏,试图从源头遏制这份痛苦。
不知哪儿来的水滴落在手背上,杨意心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脸流着猩红的血,眼睛是两个黑洞,血还从里面源源不断流出,而那人咧着嘴角朝他笑。
“你活该啊。”镜中人对他说。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让他不恨你,忘记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娶一个贤惠的妻子,儿孙满堂。”
“你现在这是在哭什么呢?”
杨意心猛地闭眼,太阳穴的抽疼让他恶心想吐。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浴室,看到床上空无一人如当头一棒砸过来,整个人掉了。
“牧靳呈!牧靳呈!”杨意心惊恐地喊着,冲出房门,步伐急促又慌乱,踩空阶梯而顺着楼梯滚下,摔得狼狈不堪。
“杨意心,你是疯了吗!”
怒吼冲破耳鸣响彻耳畔,杨意心在剧痛中混沌睁眼,看到一张怒不可遏的脸。
牧靳呈原本在厨房早餐,听到动静后朝楼梯这边看过来,顿时扔了锅铲大步走过,气得两眼发黑,“在自己家都能摔,你到底在干什么?”
杨意心不顾手腕的痛,紧紧抱住牧靳呈的脖子,哽咽道:“我……我以为你走了,以为你不要我了。”
“……”牧靳呈的薄唇抿成一条线,眸色深幽如墨。
“时间还没到,你不可以离开。”杨意心力气大得吓人,箍着男人的脖子不放手,“我说话算话,你也要说话算数,听到没有!”
牧靳呈有些缺氧,一把让拉开杨意心的胳膊,眉心紧紧蹙着,俊毅的脸犹如覆上一层寒霜,“我当然会说话算话。”
杨意心松口气,还是离不开牧靳呈似的,脑袋靠过去,“胳膊痛,屁股也痛……我是不是流血了。”
牧靳呈早在第一时间检查了杨意心的身体,没好气地说:“没流血。”
但撞出了很多血痕和红印,后面应该会变成瘀青。
他将杨意心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去拿茶几下的药箱帮杨意心擦药缓解瘀血。
双脚受伤最为明显,脚背有不少擦伤,左脚踝有些红肿,牧靳呈刚碰就听到杨意心吸气的声音。
“你也知道痛?”牧靳呈确认没有扭伤,掌心里倒了一些药油捂热之后盖在上面。
杨意心顺手拿过身边的靠枕抱在怀里,斜靠着沙发椅背,闷闷的,“我又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牧靳呈语气不善,“你这些日子受的伤少了?”
一会儿刀伤、一会儿抓伤,现在又从楼梯摔下来,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牧靳呈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他真的怀疑杨意心这五年究竟是怎么过的,把自己搞得这副不人不鬼,瘦得一只手就能掐死。
杨意心吸了吸鼻子,“好香,是煎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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