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正在同今日要会见的人交谈, 气氛融洽,似是谈得很愉快。
见闻堰寒透着一身凉意, 谢妄檐淡扫了他一眼, “堰寒,怎么这么久才上来?”
他抵唇轻笑, 压低了嗓半开玩笑似地道:“总不能是碰上将你甩了那位温小姐吧?她也在法国, 能有这么巧?”
闻堰寒压下眉梢, 左手撵着一根烟,侍者恭敬地折腰点火,火光跳跃,颤抖地将之送至唇边,用力地靠着尼古丁的香气压制内心欲动的兽。
这半年里,他的烟瘾克制地极好。
除了疯了似地折返去瑞典,靠那一双本就没有全然恢复的手,刨开一地的霜雪与泥泞,直到指缝被细小的石子穿透刺伤,血渍侵染,将那串他从不离身的沉香染上深褐色。
旁人或许看不出来,谢妄檐一眼便认出来,他如今手上戴的那串,早已不是当年岑母替他去寺里求的。
闻堰寒闭口不提,只轻描淡写地一句:“烧了。”
谢妄檐从未见过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无需多言,便已猜到这串沉香的来历。
他这位自小一同长大的好友,在那位温小姐身上算是吃尽了苦头。
却依旧甘之如饴。
烟雾缭绕至周身,闻堰寒黑眸渐渐恢复了如常神色,将烟火掐灭,“并购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谢妄檐:“很顺利。”
谢妄檐家中三代从政,到了他这,放着大好的仕途不走,非得选择做一名站在风口浪尖的外交官,原先落在名下的产业只好分由谢母打理,这转折来得太过突然,谢妄檐一时尚未适应,好在闻堰寒手下能用的人众多,指派了几位高管过去。
闻堰寒进军汽车市场后,有意并购法国的本土车企,这家车企的老板是根难啃的骨头,无论出资加注到多高,依旧不肯松口。
谢妄檐端地一副温润斯文的面孔,在人情事故方面颇惹人欣喜亲和,同人聊了一阵,轻而易举地就将难题化解。
签订完合同细则后,留着络腮胡的老板对着年轻的掌权人说了几句。
谢妄檐已经习惯了在这充当翻译的角色,闻言,仍是不免深看了闻堰寒一眼,“他说,后天有场Rallycross举行,他们赞助的车队也要参加,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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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llycross是场地越野车锦标赛和巡回赛的结合,比赛场地为中型赛车场,是历年本土常规赛事之一,观众高坐在环形看台上,视角刚好能将底下的比赛境况一览无余。
混合泥土、沥青的赛道设置了众多障碍物,兼具了拉力赛和表演赛的看点,只不过是月度积分制,以车队总积分统计。
OR车队能够高居本月度榜首,其中绝大部分关键分数都是由Elaine贡献的,因此人气水涨船高到连带着车队身价也巨幅上涨。
闻堰寒同谢妄檐坐在视野最佳的位置,单独的隔间将喧嚣和赛车冲刺竞技引发的尘土隔绝,就连不懂赛车的谢妄檐也看得津津有味,点评道:“温小姐这半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脱胎换骨的变化,赛车开得这么猛。”
闻堰寒垂眸,目光紧紧追随着那辆映着EL的西尔贝,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卸了力,带来一股窒闷的疼。
闻堰寒启唇,毫不客气地说:“车尾随惯性甩出的位置,挂挡加速慢了。”
“滑出弯道时,踏油门的力道过重,导致矫正过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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