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占了上风。
闻堰寒清浅的吻印在她额间,环着她的腰,嗓音缠绵好似过谷的风,缓声道:“真不打算让我送你?”
头顶的阳光有些晃眼,停机坪上冷风肆虐,地勤早已就位,温几栩知道他最近很忙,眼下留有一片青黛,不免有些心疼,“我只是回家,又不是跟你永远分别了,你安心准备瑞典的冬季赛,我还要当你的领航员呢。”
掌心穿过她发间,下颚抵在她的头顶,闻堰寒沉沉地叹了一声:“你还没有离开,我就已经开始想你了。接下来的三天,要怎么熬?”
习惯了她的日日陪伴,像是沾了戒不断的瘾。
一分钟都不想分开。
闻堰寒不敢想象,要是余生没有她,该如何度过冷寂的夜。
恐怕他会疯掉吧?
这句话像是取悦到了温几栩,她捂着唇偷笑,骄矜道:“那你就每时每刻地想我,像是小王子等待他的玫瑰,等到期待的情绪堆积到高处的那天,就能见到我了。”
“好。”
依依不舍地诉说完不舍,温几栩抬脚,准备上飞机,一双大掌又将她拉了回来,微磁的嗓音低散在风声中,“再让我抱会儿。”
两人磨了好一阵,温几栩才得以脱身。
也不知道闻堰寒怎么变得如此黏糊,想到他眼底流露出的缱绻,温几栩翘起的嘴角直到落地才展平。
前些日子才和家人吵了架,温几栩给温父温母发的消息他们时隔好几天才回复,却也没有过分干预她学赛车的事,想来大概是多亏了闻堰寒和温沉如帮她里应外合,两侧施压,如今才能风平浪静。
到了宜城,温几栩给温沉如报了平安,犹豫很久,还是忍住没有告诉温父温母,径直去了岑然早些年买下的老旧学区房。
岑然还在车行修车的时候,中年离异的女老板没时间照顾女儿,就让她住在这儿,每天接送孩子放学,连她的房租都没收,后来女老板搬离宜城,岑然也攒了些钱,干脆买下了这处承载着许多回忆的地方。
斑驳的墙皮脱落大半,榕树未经干预地长成茂盛肆意的模样,树冠又密又宽,将狭窄车道的光线吞噬,花坛的泥土被猜得硬邦邦的,倒是露天的停车位上,稀疏地窜出一小丛绿意。
温几栩正数着门牌号,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随即被她一把抱起,手掌撑在岑然酷飒的短发上,掌心有些刺扎。
“几年不见,栩栩都长高了这么多,我都快抱不动了。”
岑然将她放了下来,脚尖触地,对上那张阔别多年的熟悉面孔,温几栩眼眶微湿,“岑然姐。”
岑然变戏法样的抽出一张纸,哄小孩似地替她擦眼泪,“怎么这么大了还掉小珍珠,好了不哭哦,我刚才去老菜市场转了一圈,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牛肉锅盔竟然还在卖。”
温几栩咬着唇,心脏像是被骤然击中,眼泪簌簌而落,手心被她塞上一个透着热气的牛皮纸袋,任由岑然拉着她的手上了楼,这里依旧是老样子,装潢早已过时,却被收拾地干净而温馨。
岑然见她呆愣着望着自己,不禁哑然失笑:“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温几栩拉着岑然的手不肯放,记忆像是和曾经重叠,擦去脸颊的热泪,才小心翼翼地将牛肉锅盔最厚的一面期艾地凑到岑然嘴边,“岑然姐,你在国外的这几年还习惯吗?别人有没有欺负你?”
岑然轻笑,“栩栩果然长大了,竟然知道把第一口好吃的留给姐姐。”
以前这小公主只有被宠着的份,她们也乐于宠她。
像小时候那样,岑然拍了拍温几栩的头,在她期冀的眸光中,说:“放心,我过得挺好的。就是第一年跑短途赛的时候,赛道结了冰,车子打滑抛锚,受了点伤,可能是心里障碍过不去吧,感觉自己没法再开赛车了,就做了赛车工程师,反正修车也是我的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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