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底下鼓鼓的一团不再乱动,闻堰寒知道她还在听,继续道:“栩栩,你接近我之前就该知道,我不是能轻易动心的人。除了你,没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温几栩那点醋意成功被他的话哄地散去,她知道闻堰寒说的都是事实,也是因为如此,才愈发肆无忌惮,没人能不为明目张胆的偏爱所蛊惑,她也不过如此。
只是,眼下的境况又和她设想大相径庭。
意味明显的表态难道不应该是花前月下,他将她搂在怀中,她任性地抓住他的手,要他发誓,不然就天打五雷轰吗?
温几栩不高兴了,扯起旁边的黑色礼裙遮在身前,半跪着踮起脚,然而两人此刻的身高差太大,她堪堪只能吻到他凸起的喉骨。
“勉为其难地相信你。”温几栩说。
感受到眼前的人明显凝滞了片刻,温几栩生怕又招了狼,一溜烟钻了回去,听到男人在笑,“不过栩栩为我吃醋,我很开心。”
“谁吃醋了?!我只是随口调侃,你不要自作多情。”
男人并未辩驳,不用看都知道他脸上的笑意仍旧未减,温几栩涨红脸,色厉内荏地催促道:“快背身过去,不许偷看,不然待会就不理你了。”
闻堰寒悠悠转步,不再逗弄恼羞成怒的小姑娘。
温几栩三下五除二地套上了衣服,还坐在镜前,指缝穿过发丝,整理了一下着装。
望着镜中杏眸湿润,娇艳欲滴的自己,温几栩有一瞬间的陌生。
都怪闻堰寒!把她变成了这样。
门外的人懒怠地斜靠着,袖口松散开来,支着的长腿微曲着踩在门框上,西服微绷着,嶙峋分明的手抚在喉骨之处,长睫遮住深目,看不清神情,薄唇紧抿,像是陷入了沉思。
又或者。
在回味尚未散却的余温。
比起闻堰寒,她刚才的样子算不得多狼狈,温几栩挽唇,不平衡的心又转好了一点,上前主动挽住了他的臂弯,“你应该没有偷看吧?”
“我在你眼里,是说话不作数的小人?”
“那自然不是——”
果然在桑拿房待久了,脱力的后遗症这么快就显现出来了,她仰头,迎上他的视线,细眉揪成一团,小声道:“怎么办,我没什么力气,走路肯定会磕磕绊绊的,要是不小心摔了,异国他乡的,看病肯定很贵,我来之前连银行卡都没带,只能先欠着你,可是我又不拉不下面子找你借钱。”
“……”
闻堰寒气定神闲地任由她胡闹,想看她到底还能说出稀奇古怪的花样来。
“栩栩,我的私人庄园里,有配备齐全的医疗设施。”
温几栩:“我自小身子骨弱,经不起西药折腾,小时候都是请德高望重的中医师傅开的温和方子,你那些设备都不行,不适合我。”
“所以?”
他的眼神淡雅平和,没有制止的意思,温几栩也按耐不住,半是服软半是撒娇道:“你能不能抱我?“
她目光灼灼,眼眸里像是缀了星子,晃地他心头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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