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奥古讨厌玛阿特的一切。
穿着黑色振袖的女人从他身边快步略过,和服下摆的暗纹和白色的足袋上带着飞溅的血点。
达米安可以想象到人类的倒地的模样和仇恨的眼神,被划开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气,尽力伸出的手被木屐轻轻碾过,她并不是故意而为,只是目中无人。
就像现在这样,她能觉察到带着警惕和恶意的孩童的气息,达米安不认为自己能瞒过母亲尚存于世百年之久、在厮杀和毁灭中诞生的姐妹,但是玛阿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
她在离开埃及五年后终于收到拉尔斯的召唤离开日本,达米安偶尔会从母亲和组织内部的蛛丝马迹得知玛阿特的信息;她不是纯种人类,虽然挂着奥古的姓氏和拉尔斯的血,但比起家人更像定位不明的刀刃。
三岁的达米安溜进实验室阅读过玛阿特的资料,她在穿心割喉放血后依旧顽强地存活,粉身碎骨尚且没能尝试,拉尔斯不能容忍失去玛阿特的可能,所以那项数据暂且标注着问号。
“【基石】在肉.体受到致命伤后仍能复活,但是会失去全部记忆。”实验记录如是写道,“实验对象的血液里有极高浓度的酒神因子元素,一旦离开身体就会失去活性,无法提供有意义的样本。”
难怪作为魔法侧诞生却没有魔法天赋的废物能活到现在没被抽干。达米安冷漠地想。
他对动物的好感超越人形生物,素昧平生的玛阿特和他除了那一点血缘河流的联系之外毫无瓜葛。
母亲对她的感观也很微妙,达米安感觉她并不是很想叫住玛阿特,只是迫于一些不得已的理由才在对方走进拉尔斯的房间之前开口:“玛阿特,好几年没见,我很挂念你。”
她在撒谎。玛阿特所在的位置和每一次移动都会被汇报给刺客联盟,塔利亚从未有去寻找过她的意思。
达米安在第一次提及这个从祖父手册里见到的名字时母亲沉默了许久,她沐浴在室外训练场上炽热的阳光下,健康的皮肤和绸缎般的长发闪动着耀眼的光。
最后她俯下身拥抱了一下达米安,刺客从不展现软弱,所以这是个短促又让他安心的拥抱。塔利亚抽出长刀,示意他攻击。
玛阿特应该是个让人胆战心惊的疯子,所以母亲才会避之不及。即使肯定自己未来会是统治刺客联盟的主人,忠于组织的玛阿特是把锋利好用的刀,达米安还是把杀死玛阿特当作备选计划之一,就当作粉身碎骨的测试也不错。
他回忆着提前下好的冰冷的决心,仰起头看停下脚步的玛阿特。从正常的审美而言她无疑是美丽的顶峰,当然也只能骗骗酒囊饭袋和色.欲蒙心的蠢蛋,敏锐的人能看到美貌的皮囊下与深渊里爬出来的怪物别无二致的灵魂。
她不带感情的非人类的金色眼睛扫过达米安的脸,这倒让他产生了一点亲近。刀就该收回刀鞘,怪兽戴上姓名的项圈就是听话的狗。
“你是塔利亚。”达米安听见她开口,和他想象的声音不太一样。
他以为会是略带沙哑饱经风霜的声线,和灵魂一样不再年轻,但玛阿特听起来还是少女的年纪,和在帐下偷看战士训练的女仆没什么区别。
她略带困惑地说:“你还活着。”
达米安拔出了刀。
玛阿特轻松地闪避开朝着面门的一击,仿佛现在才看到下方还有个为她对母亲不敬而怒气冲冲的小东西;她在达米安下次斩击之前冲到他面前,握住刀柄甩向一边,用另一只手把他提起来:“那你就是达米安。”
她比划了一下插进墙里的长刀和达米安的身长,不带讽刺地评估:“你还没有你的武器高。”
“但我会砍下你的头颅,玛阿特。”他像愤怒的狮子般发誓,即使被高大的女人提在半空,气势足够唬人,他在更早之前就见过血。
玛阿特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近距离看她的眼睛更接近荷鲁斯化形的猎隼;她戳了戳他脸上的婴儿肥,转向肌肉紧绷的姐妹,用对待小猫小狗的口气询问:“还挺可爱的,塔利亚,他能借我玩两天吗。”
“这是父亲请你回来的原因,也是我要拜托你的事情,玛阿特。”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地说,“达米安未来是刺客联盟的领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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