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吧。
西岸渝病恹恹的无力的松了汤匙,捂着胸口躺了回去,痛苦的“唔”一声,合上双眸。
苍白病弱,可怜极了。
云临君看了他一眼,淡定喝茶。
体温越来越高,西岸渝双眼紧闭着,昏昏沉沉之间,不知今夕何夕。
只感觉自己大概马上要变成一条烤咸鱼了。
忽然,一道清冽的气息出现在身旁,如暖冬新雪,带来沁凉清新的感觉,快被烧干了的西岸渝不自觉的往那道气息凑去,直到被人托着肩背半扶起来,整个人被清冽的气息包围。
西岸渝舒服的蹭了蹭,滚烫的面颊下,是柔软丝滑冰冰凉凉的丝绸的触感。
下巴被一只如玉般触感温凉的手轻轻托了一下,唇边碰到瓷杯的杯沿,带点苦涩的茶水浸润了他烧的发干发裂的唇。
西岸渝抿了一口,头一歪,避开杯盏。
“凉。”
他声音沙哑,委屈巴巴。
捂着胸口的手转而捂向胃。
冰凉的茶水流到胃里,胃部一阵抽疼。
“……”
西岸渝感觉茶杯从他嘴边移开,那道环绕着他的冰凉的气息动了一下,不一会儿,有什么热乎乎的瓷器凑近他唇边,热腾腾的米粥喂到他嘴边。
西岸渝张开嘴,吃了一小口。
头一歪,躲开第二口。
“烫。”
“……”
一阵沉默过后,西岸渝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很轻的冷哼声。
也跟着哼哼了两声。
过了好一会儿,汤匙再次喂到西岸渝唇边,西岸渝试探着小口喝了一口粥,皱着眉头小声吭叽:“苦。”
隔了片刻,又一口粥喂到嘴边,西岸渝吃完眉毛都快扭到一起了,嘴一撇,“太甜了。”
齁得慌。
周围安静的可怕。
西岸渝听到头顶一声轻笑,迷迷糊糊中汗毛直竖,闭着眼睛下意识的想逃离这片让他感觉很舒服的清冽气息的包围。
却很快被按了回去,茶盏再次挨到了嘴边。
温润的茶水浸润干裂的唇,清香温热的茶汤流进嘴里,昏昏沉沉的西岸渝眉头舒展开,伸出双手捧住茶杯小口小口喝着。
喝着喝着,除了温热的瓷杯,西岸渝感觉手指触碰到温热但比茶杯软的东西,好奇的摸了摸。
感觉后脖颈的汗毛竖起来了,西岸渝立刻下意识的缩回爪子乖乖放好。
喝了两杯茶水,西岸渝觉得自己快要烧干的灵魂终于凉快下来点,肚子开始饿了。
这时,盛着白粥的汤匙碰到他的唇畔,西岸渝喝了口,伸出手推开,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眼前好几道重影的汤匙满是怨念和不解:“为什么给我吃蜡?”
云临君低头看了西岸渝一会儿,手中的粥碗消失,下一刻又出现一碗粥,是温度刚刚好的海鲜粥。
他从身后揽着西岸渝,修长的手指执着玉匙舀了一勺喂到西岸渝嘴边。
西岸渝吃了一小口,“腥。”
云临君笑了。他手中的粥碗和汤匙消失,起身放好软绵绵的西岸渝,袍袖淡然轻扬,一阵清风中身影逐渐变淡。
一双紫眸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西岸渝。
西岸渝下意识的侧身攥住被子一角捂住胸口,秀美微蹙,唇上血色全无,长发没精打采的委顿着散落在单薄孱弱的身上,脸上脖颈上一层薄汗,睫毛被汗水浸的湿漉漉的,呼吸弱的仿佛时有时无。
云临君沉默一瞬,身影又逐渐凝实了。
他负手立在床边看了昏睡中的西岸渝良久,终是在床边落座,手中出现新的粥,面无表情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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