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人皆嗜欲,只是身体的欢娱,与白首不相离,相差十万八千里。
滋味不若一只炖鸡。
走!白衣公子舔着嘴,拉男人跳下墙头,我看那道仙人脔⑤还不错,我们也去吃一点……
酒足饭饱,圆满尚欠一只角。
不知刚才那对骑骡的夫妇,到家了没有?
男人分晓他的心意,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御风飞行,下到一处草庐。
茅草铺就的顶棚,倒是比青瓦木廊躺着舒服。
小院简陋,因地制宜,化繁为简,只以一席草垫为席,没有宾客如云,月光如银,对坐的男女。
该……怎么做?汉子不懂得。
女子恼羞瞥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而后愈加小声,我又没嫁过人……
她烧红的脸,有击溃千军万马的威力。
汉子看痴了,抛开所有礼数,解下女子束发的红绳,阿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
接下来的事,白衣公子捂着男人的眼,不许他看了。
闭上眼睛!
男人乖乖照做,只是手和屋里的汉子一样不老实,在他的衣纹上摩挲,寻找一条出路,摸到簪发的小枝,一把拔掉,乌发打着卷,在白衣上如墨披散。
你做什么!贸然被冒犯,为躲避男人触摸,差点滚下屋顶。
一只大手,揽他回来。
四目相交,眼波私下里滚沸过千百遍。
只是一刻情长情短,耳垂已叫人含住……
原来成亲是这样……男人忽的停顿,热情在眼中飞速消退。
遭了!居然错过时辰,他就要苏醒!
白衣翻身,掀到男人身上,对准口鼻,吐出一口紫烟,终于令其臣服。
他把舌头伸到男人嘴里,儇佻翻搅,诱导男子的魂魄沉湎。
他成功了,烧灼的呼吸卷土重来,唔……快要化作灰烬,好想……舔一舔干涩的嘴唇。
男人识破他的心计,冥冥中的报复,与他展开竞技,吞下一口气,度过来又抢过去,乐此不疲的追逐,抵死要纠缠,不让胜负轻易决出。
如果要溺水,谁也别想逃脱。
不得已已退为进,白衣喘气求饶,你还没说,原来什么?
男人粗暴地挤压他,把这具肉身搓扁揉圆。
直到听见高亢的尖叫,手臂被指尖挠出血痕,方才搂紧了白衣,倒在他身上。
两人若死过一场,重活一回,耳畔热语,如一枚前世里烙下的胎记。
——原来摘了你的发簪,你便是我的人。
这下彻底没救了。
他放软手脚,任凭男人拥抱。
或许他曾经是只飞蛾,看见火,总忍不住奋不顾身。
他说不准,千年前的远古,谁又讲得清,隐约讥笑这种可能,不然怎么会觉得,有他这句话,再死一次又何妨……
①青庐:青布帐篷,结婚场地。
②天花毕罗:果脯手抓饭。
③三勒浆:一说波斯进贡的贡酒;二说西域植物「陀得花」酿造的酒。
④共牢:古代祭祀的猪牛羊称「太牢」,这里指一起吃肉;合卺:匏瓜对半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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