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了花盛妙的问题后,孟春邈再度安静下来,青年死寂无光的黑眸看向花盛妙,似乎在等着她的下一个问题。
花盛妙的嘴唇动了动,她不确定自己现在应不应该笑一笑。
给自己起名为一棵树什么的,一听就是孟师兄,不对,应该说是孟春师兄讲的冷笑话吧,怎么有人会给自己起那么奇怪的名字呢?
然而回想到自己刚进平原时看到的那幕场景,花盛妙顿时反应过来。
“师兄的妖型,难道就是那颗巨树?”
似乎不明白花盛妙为什么这么兴奋,孟春邈想了想,缓缓地点了点头。
“师兄竟然也是妖修!”
花盛妙的眼眸明亮,少女的笑容明艳而生气勃勃,孟春邈的目光,缓慢地落到了少女耳边那朵如同耳环配饰一样的小花苞身上。
他听见少女叽叽喳喳说道。
“我也是花妖。师兄,真是太巧了!”
孟春邈像是不能理解花盛妙的话语,青年的温柔笑容不变,轻柔温吞地问道。
“也?……可我不是花妖。”
“不!师兄,我的意思是我们都是植物修炼变成人的!这是多么巧合的缘分啊!”
回想到自己在外挂里对大师兄的推崇,花盛妙的一颗心也就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虽然大师兄的眼睛和笑都有点奇怪,虽然大师兄身上的月丝有点恐怖,虽然门外的血味还是特别浓……好吧,但是不管怎么看,孟春师兄都算是实打实地帮了她好多次,而且也是和她一样的妖修,主要是她现在还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应该说明孟春师兄是游池真人一脉难得的一个好人吧。
她应该对大师兄多一点信任。
花盛妙的手突然又有了力气,她一鼓作气推开大门。
门外,嵇明洛仿佛熟睡了一样侧卧在地上,然而他身下的土地,却被仍在汩汩流动的血液染得更深。
花盛妙下意识地蹲下来,她伸出手一探,嵇明洛已经没有了鼻息。
看着嵇明洛近在咫尺,死不瞑目一般的红色瞳孔,花盛妙猛然缩回手,紧紧握住自己手腕上的月丝,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师,师兄……这,这不是嵇师兄对吧,只是鬼怪装作嵇师兄的样子来骗我开门……”
孟春邈的反应似乎慢了一拍,他还在温声回复着她的上一句。
“缘分?师妹也占天命吗?”
花盛妙完全没听进孟春邈的这句话。
她现在满脑子都被“嵇师兄死了死了死了”刷屏,甚至短暂地忘记了对大师兄的敬畏。
“师兄,你快来看看啊!这真的不是嵇师兄吗?”
顺着月丝拉扯的力道,孟春邈慢慢走到花盛妙旁边。
青年的白靴踏上那片被血迹沾染的土地,然而那些没完全融入土中的血液竟如同拥有自我意识一样,从孟春邈踏足之地往旁边滚落开来。
“不必担忧。死在此处的只是作乱的鬼物,第二天醒来的就是嵇师弟了。”
孟春邈的声音如月色流淌般温柔,然而他身上的月丝一动,那纤细冰凉的月丝刺入嵇明洛的头颅,胸膛,轻松得如同钢针刺入豆腐一样,搅动撕裂着嵇明洛的伤口,让嵇明洛体内的血液如同破了大洞的水袋一样涌出。
闻着越发浓郁的血腥味道,花盛妙头皮发麻,她也从大师兄的话里感知到了某种恐怖的事实。
“师兄,您的意思是说,这里躺着的既是嵇师兄,也是鬼怪。只有鬼怪死了,嵇师兄才能活过来吗?”
她手臂上缠绕的月丝,如同拥有神志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像是表达着大师兄对她的赞许。
“小师妹真聪明。”
明明是夸赞的话语,被大师兄缓慢地一字一句说出来,却有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战栗和畏惧。
花盛妙缩了缩脖子,一想到此刻轻拍着她的头的月丝,是如此锋利的杀人武器,她简直想要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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