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来了,也没有见人?安好就立刻走的道理。真要是这?么做了,说不准传到外头就变成了衡阳郡主嫌弃郡王妃,二人?反目一类的。
所以崔舒若还是留下来用了顿饭,而后才慢慢归府。
齐王的儿女大?多成家,儿子分府别居,女儿倘若嫁人?了,也会赐下府邸。崔舒若虽是郡主,毕竟没有婚嫁,于是仍旧住在齐王府,有自己单独的院子。
偶尔能逗一逗的也就是窦夫人?的小?儿子阿宝。
其他人?也不怎么亲近。
也就是偶尔要给齐王妃请安,别的倒是没了。
崔舒若原本以为自己今日要好生安慰孙宛娘,特意将?手里的事都做了安排,结果早早回来,坐在院子里,难得清闲,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行雪给崔舒若端来了葡萄,正常好不到葡萄成熟的季节,但权贵的好处便是能享用最好的一切,于是凤毛麟角般早熟的葡萄也都送进?了齐王府。
凭崔舒若的身份,还有齐王夫妇对她的看重疼爱,即便是少?了小?皇帝的,也断然不会少?了她的。小?皇帝如今还屈居在齐王府的主院,没奈何,想要修建宫殿,又得顾虑如今并州不断征战亟需粮草,就不得不放慢修建宫殿的进?程。
故而只好委屈小?皇帝了。
但若是想指摘,人?家齐王可是连主院都让了出来,绝称不上不恭敬。
崔舒若吃着行雪剥好的葡萄,看着院子里的天,初初入夏,还算不上极热,但空气里还是流淌着闷热的气息,在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尤甚。
幸好她不必长久困在其中。
崔舒若眉目慢慢舒展,若说何处的天最为开阔,应当是边疆吧,还有沙场。但沙场永远萦绕着杀伐之气,萧瑟不已。
她漫无目的的联想着,莫名便想到了魏成淮身上。
也不知他如今在做什么?
崔舒若想起孙宛娘白日里给赵巍衡寄去的信,也不由得动了心念,净手后取了笔墨开始写信,她写的很琐碎,大?抵是记载了近些日子发生的事,甚至是路边曾瞧见的野花长得茂盛,总有一直狸花猫喜欢跨越高墙来她院子里偷吃,她主动喂了几次后,狸花猫还特意叼来了老鼠作为谢礼,还把早起的婢女吓个够呛。
她写的信不讲究什么主次先?后,想到哪里便写到哪里。
愈是如此?,愈是栩栩如生,仿佛信纸里的故事赫然发生在眼?前一般,叫人?不自觉扬唇。
魏成淮便是如此?,他腰下是毫不留情责打的军棍痕迹,如今还只能趴在榻上休养。这?么重的伤,换成常人?说不准要次牙咧嘴,也就是他这?等皮糙肉厚的武将?才能面不改色,休养些时日,又能生龙活虎策马狂奔。
但说不疼是假的,最主要是憋闷,只能困在小?小?的营帐里养伤,也不知外头烈日如何,有无大?雁飞过。当真是叫箭术好的武将?手痒,巴不得拉弓射箭,长一长臂力,松松冬日时沉闷的筋骨。
崔舒若的信便如救命稻草一般,为枯燥的养伤日子增添一抹明媚色彩。
魏成淮似乎跨越过遥遥旅途,在崔舒若身边,陪着她喂狸花猫,看路边的野花。她甚至还用寥寥几笔勾画了葡萄,不失得意的说葡萄多么甜,可惜他们还没把西燕打下来,等凯旋说不准会错过葡萄的成熟期。
口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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