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料理那堆事,人关在大牢也不会跑了。”
陆屏点头。
等陆屏喝完一碗汤药后睡了过去,严仞放下床帐,嘱咐达生和秋水好生照顾陆屏,自己则退出来,准备去找宋思源。
宋思源自从被严仞秘密带回启安后,一直藏在侯府里面,前几日才接进皇宫,住在东苑的一处小院内。如今宋思源又说自己不想待在启安了,想收拾东西回潭州去。
严仞没想到在路上恰巧碰到宋思源。
“太师大人往哪里去?”
宋思源见是他,便回答:“老夫去趟白虎殿,当初走得急,还有些书落在那里没拿。”
于是二人一同往白虎殿而去。
宋思源不免感慨:“在白虎殿教你们几个读书的光景还恍若昨日,却是一眨眼之间,都物是人非了。”说着他叹了口气,“吴王、燕王还有陆钊勾结一起做出谋反的事,太子殿下故去,是老夫最为心痛的。”
“是。”严仞点头。
宋思源摇头:“这都是什么党派之争害的。老夫听闻陛下创了降爵制,也挺好,以后让不听话的世家降爵,给有功绩的寒门赐爵,长此以往,希望不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老师说的是。”严仞道。
宋思源道:“其他人都还安在吧?除了你和陛下,还有何家和傅家那两个小子。”
严仞回答:“都还在京中。”
宋思源捋起花白的长须,放慢脚步:“我老了,除了你们几个最显眼的,都不记得还有谁了……”
严仞想了想,道:“还有陆清郡主,如今她已被封昭城公主,去乌桓和亲了。”
“陆清?”宋思源眼里的迷茫渐渐清晰,“老夫记得她了,这个陆清郡主,怎么说呢……我看过她的课业文章,和当年的陛下一样,都过于冷僻执拗,专挑一些刁钻的角度,一点也不经世致用。”
正巧经过一道狭小的石子路,严仞请宋思源先走,自己在后面跟着。
宋思源道:“当时老夫就在想,郡主和九殿下都不是适合久困深宫之人,要么长鸣远走,要么烈焰飞蛾。郡主如今算是远走了,只是不知乌桓局势如何,她是否还囿于权势之中……”
严仞接着他的话道:“陛下也会有长鸣远走的一天。”
宋思源回头看了严仞一眼,似乎是想到什么,神色古怪起来。
二人走过石子小路,沉默半路。
宋思源又问:“关于那些个士党的官员,陛下有决断了么?”
“基本都有了。”严仞顿了顿,“只是还有一个许岩,陛下不知道应该作何处置。”
宋思源沉默不语。
白虎殿到了,严仞跟着宋思源进入书房,帮他一起搬出要带的书籍。
宋思源看着他忙前忙后,犹豫许久,才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年国子监文验凨諵之后,我看中了许岩这个满腹才思的后生,虽知道他是梁瀚松门下的,但还是单独召他过来,给他上过两个时辰的文章指导。”
严仞很意外。
“我惜才,他也知恩。那日黄昏他竟亲自从侧门偷偷进我府中,告诉我梁瀚松要烧我,让我立刻想办法做伪装,跟着他手下的人逃出启安。”宋思源道,“我连夜出城,受许岩一路接济南下,躲在潭州的山林中两年之久,自己也种点小菜,不问世事,倒也乐得清闲自在。”
严仞皱眉,思忖起来。
“直到那次许岩也躲到潭州来,你们才得以找到我。”宋思源叹气道。
这些事情宋思源不说,旁人也能猜个大概,但宋思源还是说了,话里的意思明显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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