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都以为他在生气,刷的一齐跪下:“陛下息怒!”
陆屏呼出一口气,目光从这三人脸上一一掠过。
王叙中道:“臣等押了一个镇北兵头子进宫,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听凭陛下审问。”
陆屏点头,让殿前侍卫把人带进来。
那人身穿农民特有的粗布短衣,身材却魁梧雄壮,匍匐地跪在地上。
陆屏沉声问:“你说说,严仞为何要私造甲胄兵器,他打算如何起兵?”
那人似乎是害怕,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严将军对小的说,镇北营在各路南衙府兵牵制下行动诸多不便,且数量不多。所以他表面是将旧兵放归原户,实际只是让我们先造兵器,等待时机。”
“然后呢?”陆屏问。
那人回答:“找准机会,以耕田为掩护,从永安山开始一路冲进九仙门,与禁军里应外合,占领太极宫。待严将军登基后,会让我们做开国元勋,赏丹书铁券!”
“放肆!”陆屏大喝。
那人的腰弯得更加低,跪在地上发抖。
喝了这么大一声,陆屏眼前晕乎乎的,平复了片刻才渐渐清明。他挥挥袖子,吩咐:“着刑部尚书,把他们都押到大牢里去。”
那人立刻放声求饶,几个侍卫架着人退了出去。
王叙中瞪大眼睛:“陛下,那严仞呢?臣生怕那逆贼收到风声,提前潜逃,已经派府兵围住那镇北侯府了,只待陛下口谕,马上冲进去抓捕他!”
陆屏不禁为严仞捏了一把汗。
王叙中和盘骁都期待地看着他,他一时不知如何决定:“把他……”
这时,又有内侍来报,负责围困镇北侯府的折冲府统领求见。
那人进殿后,跪下道:“启禀陛下,严仞自己主动出门受捕,承认谋逆罪行,现已押解在刑部大牢,请陛下定夺!”
王叙中和盘骁惊疑不定,陆屏也有些意外。
他道:“我知道了。”
王叙中问:“陛下,要不要转到诏狱?”
诏狱是帝王直属的大内监狱,是关押五品以上重臣的地方,生死之间全凭帝王裁决。而刑部大牢则是关押五品以下官员及平民的地方,行刑与定罪要经过刑部和大理寺的商定。
按道理,严仞应该关进诏狱才是。
陆屏顿了顿,摇头:“不用了,就关在刑部吧。”
镇北侯大将军严仞意图造反却泄露、而后被捕下狱的消息瞬间传遍全国,上至朝堂,下至黎明,内在启安,外达四海,几乎所有人都将此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闻南衙府兵围困镇北侯府后,重兵里三层外三层将侯府的外墙和正门角门围得水泄不通,严阵以待。
日头高照,惊心动魄之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府兵立刻竖起兵器准备冲上来,却只见门内空空的,只有一个人。
严仞并未着任何盔甲,也不拿任何兵器,只穿着一身初夏居宅的月白色直裰,外搭一件未系系带的道袍,道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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