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系红袍子,骑着我的人间风,从明德门打到朱雀门,再从朱雀门打到承天门,把太极殿那帮老头绑起来,嘴巴都塞上布,省得他们哇哇大叫。接着再围住千秋殿,把陛下您困在里面。”
这场面实在过于真实,陆屏听得心惊胆战,不禁问:“然后呢?把我也绑了么?”
严仞思索起来,随意道:“嗯,把你……把你绑在床上。”
陆屏:“啊?”
严仞突然站起来,转移话题似的道:“腿有点麻,我能搬个凳子坐么?”
“可以。”陆屏下意识点头。
周围安静下来,陆屏试图想象自己被严仞绑在床上的场面,到底是五花大绑捆成一颗球呢还是怎样绑,总感觉虽然合理却有点不对劲。正想着,严仞已经从妆台旁边搬了张矮凳过来,在陆屏面前坐下。
他道:“陛下,咱俩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严仞道:“我发现,那群老头看不惯我又不能拿我如何只能跳脚狂怒的样子还挺有趣的,要不咱们索性做足这场戏,假装您确实是被我控制的傀儡,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彻查粮草案。”
提到粮草案,他的眼神黯淡了三分。
陆屏皱眉:“审理粮草的事情,御史台和大理寺还没开始吗?”
严仞冷笑:“一拖再拖,说是要准备些人手,得到后日才开始查。我一个不受他们约制的武将散官,若不狠一点装成只手遮天的奸佞,说不定等我入土了这事还没开始查呢。”
陆屏坐直,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办。”
严仞挑眉:“这么快就答应了?”
陆屏认真道:“粮草是行军的命脉,马虎不得,只要能查出谁在从中作梗,怎样都行。”
严仞垂下眼睑,似乎想起了什么。
但他很快又收敛起来,道:“那作为交换条件,陛下希望臣为您做点什么事情呢?”
说是交易,那便要有来有往,陆屏却一时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缺少的东西。他想了想,思绪凝住。
要说真有什么不甘心的事……
陆屏脱口而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你顺便帮我查一查陆执谋逆的余党。”
陆执兵变谋逆的案子,其实早在去年就已经结了的,三司查出来的所牵连的党羽株连的株连,杀头的杀头,发配的发配,外人看来已经是尘埃落定了。而严仞是没经历过此事的人,更不知道其中的复杂。
严仞道:“难道这案子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陆屏摇头,压低声音:“大理寺故意没有彻查清楚,抹掉一些更重要的人,瞒着没有审查上报,或许这些才是当年陆执身边最亲的人。”顿了顿,他不由自主蜷禁了袖子下面的拳头,咬牙道,“我要斩草除根,为皇兄报仇。”
严仞看着陆屏,颔首:“行,虽然不知需要多久,但臣一定帮您办到。”
说着,他起身走到门前的屏风旁,单手抓住屏风边缘又是猛地一拉,夏天的日光和微风乍泄,外殿的秋水和至乐正紧张探头往里看,见陆屏毫发无伤坐在床上,才松了口气。
严仞又继续闲庭信步游荡回来,小声问:“那,陛下,为了做戏给外人看,臣今晚还回来?”
陆屏情不自禁扬起嘴角:“好。”
他的语气温软许多。
严仞又道:“明晚也回来?”
陆屏道:“嗯。”
严仞又道:“后晚也回来?”
陆屏憋着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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