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外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严仞仍泰然自若抄书,陆屏惊讶道:“他们怎么过来的?我没有召见他们,内侍怎么能放人过宜秋门!”
听声音应该有很多人,想也知道是硬闯进来的,三品以上大官,内侍再怎样也没有理由动真格。
陆屏冷哼:“不见。告诉他们朕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达生正要出去传话,又忽然听见外面有人高喊,是梁瀚松的声音:“陛下为何不肯出来见老臣?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而后是陈晙:“陛下肯定是被什么人挟持了,身不由己!”
接着有人问道:“这里怎么这么多侍卫?他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重兵把守千秋殿不让人进去?”
一阵沉默,大约是有大臣上前辨认,忽然大叫:“是镇北军,是镇北军!怎会如此!!”
殿前一片哗然。
严仞终于搁下笔,蹙眉抬头遥望紧紧关闭的殿门。
陆屏见状立刻道:“达生,你去让镇北军围住殿门,不能让他们进来。”
“是。”
达生开了殿门出去,片刻后,似乎是有人打断达生的话,响起愈加激烈的争吵。
“达公公,陛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跟我等说实话,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我等也要将陛下救出来!”
“是不是严仞?”
“本官就知道是严仞!此等逆贼,居然以下犯上,公然带镇北军堂而皇之进入皇城,围困陛下寝宫,夜宿千秋殿,这是反了天了,岂有此理!”
“他当自己是皇帝吗?霸占圣上寝殿,鸠占鹊巢,这是谋逆之罪,按律当斩!”
“放我们进去,我们要救陛下!”
众人一时有些情绪高涨,达生无论如何好言相劝也控制不住场面,而一排重甲精器的龙武军像铜墙铁壁一样格挡在大臣们和殿门之间,无法跨越。
严仞终于坐不住了,黑着脸起身。
陆屏立刻道:“严仞,你去哪里?”
严仞指着外面道:“这些文官污蔑臣,臣得出去解释清楚。”
这可不兴解释啊!一旦说开了,陆屏自己要怎么解释夜召严仞这件事!他急忙起身去追严仞:“等等,别去!”
严仞刚刚走到半阖的窗户旁,恰巧听见外面一时清晰一时模糊的讨论声。
起初是梁瀚松的声音:“诸位大人,有没有可能是陛下自己召见严大帅过夜的呢?”
陈晙激动道:“放屁,陛下怎会自愿放这么个穷凶极恶的人过夜,简直放屁!”
梁瀚松哆嗦着道:“陈大人,切勿御前失仪啊……”
“事实就是这样!……”
陈晙依然喋喋不休,慷慨激昂义正词严。陆屏尴尬地笑笑,抓住严仞的衣袖道:“他们说他们的,吵累了自然就会回去。咱们不管,回去看书吧。”
严仞垂眼瞟了一眼他放在自己袖子上的手,道:“不行,臣的名声被这帮文臣歪曲成这样,子虚乌有的罪名决不能盖在我头上。”
说着他转身往前走。
“不不不!严仞!等等……”陆屏惊恐地追上去重新拉严仞的衣袖,却反被自己的衣角绊倒,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砰!”
听到响声,严仞转身看过来,顿时眼神一黯,三两步上前蹲下,皱眉道:“没事吧?”
“没……”陆屏正想说“没事”,又忽然顿住。
若说了“没事”,严仞肯定要丢下他继续出门去和那群大臣对线了。《孙子兵法》里有一计叫“苦肉计”,正适合此情此景,不用便是浪费了。
想着,陆屏硬生生激出一点泪水蓄在眼眶里,哀声道:“痛,起不来了,走不到路了。”
严仞的手虚虚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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