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严仞走近,对面的两个人顿了顿,又继续朝这边急匆匆走来。
那披在身上的斗篷晃呀晃,是严仞熟悉的颜色。只见那人忽然身形不稳崴了一脚,严仞皱起眉头,见旁边的太监慌忙扶他起来,两个人又朝这边赶。
严仞迈大步子走过去,道:“小心点。”
“我没事。”前面的人喘着气开口,是陆屏。
灯笼里昏黄的烛光摇曳闪烁,许是跑得过急,陆屏还未平复粗重的呼吸,眼里又染上星星点点的水雾,比天上的星辰还亮。
严仞注视着他,眼神软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
陆屏不敢跟严仞说,除了去白虎殿,其余的时间他把自己关在了苍篴院,无时无刻都在拼命抑制想出来的冲动,直到这最后一天。
他也不敢说,方才刚日落,他才终于叩开严府的侧门请求见严仞,得知严仞来了曲池,又带着达生穿过大半个启安城,马不停蹄往曲池赶。
他想见严仞最后一面。
如今见到了,严仞的心情似乎很不错,嘴角是不自觉向上的,可能和傅轶何新柏玩得很开心。
不知道自己来的是不是时候。陆屏想。
他解下斗篷递给后面的达生,对严仞道:“你还有多久启程?”
严仞道:“大概还有五个时辰。”
陆屏心算了时间,问:“明日辰时出发?”
严仞点头:“和父亲进宫拜过陛下,然后就出城。”
陆屏垂眸,睫毛颤了颤,声音微弱三分:“那……幸好我还赶得及。”
严仞:“嗯?”
陆屏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扁平的小木盒,双手捏着它递上去,鼓足勇气道:“我来给你践行。”
严仞挑眉表示讶异,眼里仍旧带着笑意:“你不是送过我礼物了么?”
陆屏忙道:“这、这个跟那个不一样!”
严仞道:“哪里不一样?”
陆屏气急败坏,索性把盒子塞到严仞怀里:“你自己打开看。”
严仞露出逗弄后得逞的轻笑,低头翻开盒盖,目光却顿住。
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支手工簪花,花瓣神似逼真,瓣瓣精细,胭脂色中透着乳白,颜色深浅渐变,样式和成色都是簪花中数一数二的。
严仞拈起簪架:“通草花……杜鹃?”
陆屏点头。
严仞笑了:“我可比不上那些文人士党,在头上戴花儿,能好看么?”
陆屏涨红了脸,忍不住道:“这是我亲手做的!”
严仞低头看手上的簪花,没有说话。
“我、我记得你说过北疆天气比这里冷许多,大概、大概不开南方喜暖的花,想着你以后春天看不了杜鹃,那多可惜呀,所以我前几日跟秋水学做了通草花,拈瓣、上色都是我自己弄的……不是,是我本来就想学的通草花,又想到你,就顺便做了一朵给你而已。反正你拿着它,若是想家了,可以看看故乡的杜鹃。”
陆屏断断续续地解释,心中十分悔恨,本来已经准备好一套流利得体的说辞,到头来全都忘了,也不知道严仞相不相信他说的话,喜不喜欢这支通草杜鹃。
他抬头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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