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昀?你怎么在这里?”
宗昀抬手指了指亭顶。
陆屏仰头,月光全无,繁星满天,漆黑的夜色中什么也看不见,却似乎有个白色的东西在乱晃。
“九殿下,这么巧?”亭顶上传来郎朗的声音。
是严仞。
陆屏又是惊喜又是讶异,问:“你怎么上去的?”
上面回答:“白天有人上来扫雪,留了梯子,我爬上来的。”
陆屏立即要找梯子,宗昀带他绕到亭子后面,见一架长长的梯子挂在墙上,虽然结实却很长。陆屏没有爬过梯子,便问严仞:“上面的风景好看么?”
严仞立在上头道:“罕见的美景,殿下不上来看看?”
陆屏按捺住心中的向往,无奈道:“……我不会爬。”
严仞:“哈哈哈哈……”
陆屏:“……”
“你等着。”严仞说完,踩着瓦片搭上梯子,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来,黑夜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在后面护着你。”
“真的么?”陆屏心里还是胆怯,“我没爬过,你不要笑我。”
闻言,严仞低笑一声,故意道:“宗昀,抓好梯子,九殿下怕高!”
“……”
他越是嘲笑,陆屏就越逆反地壮着胆子爬上去。这梯子比他想象的还要长很多,而且越往上越狭窄,他紧抓着腿直抖,严仞的手虚托在他胯上,道:“别怕,我给你托着,就算摔下去,也还有我垫着呢。”
严仞的声音很轻佻,可却让人莫名心安。
陆屏爬到最后一截,心中更加狂跳不止,严仞猛地用力托着他的身体向上一抬,他惊呼一声,抓住垂脊蹬腿狼狈地爬上去,匍匐在瓦片上僵住。等严仞爬上来后,哈哈大笑地扶着他,让他坐在正脊上。
陆屏俯视地面,大惊失色:“我等会怎么下去啊!!”
“下去的事情等下去再说。”严仞笑吟吟道。
于是达生和宗昀在亭子里坐着等,陆屏和严仞坐在亭顶。坐了好一会儿,陆屏才逐渐放松下来,高处仰望夜空确实别有一番景象,只不过这不是全皇城最高的地方,眼界还是不够广阔。
方才从下面望到的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一个盛酒的瓷壶,严仞正捂在怀里,问:“殿下喝不喝?”
陆屏点头。
严仞似乎很意外,便把瓷壶递给他。他仰头倒了一点点在自己嘴里,甜酒过喉,在胸膛升起暖意。
严仞笑道:“既然想喝酒,怎么还跑出来了?”
陆屏道:“你又怎么跑出来了……”
严仞道:“不自在,闷得很。”
陆屏甚是同意,不禁道:“你不觉得宴会上那些人都挺虚伪的么?以接为构,日以心斗,发若机栝,留如诅盟。他们说话不累么?”
严仞顿了顿,“嗯”了一声。
过了片刻,他才道:“殿下说得对,但你太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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