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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我俱化,死生同一,不惧宠辱,不慕贵贱,不表好恶,不定是非……”陆屏一字一句读完,见最后新添了一句话,写着“谨祝康安。”
他放下书批,对达生道:“这个人虽然赞同我的观点,但是也劝我不要过度追求虚化,要适时奋起,为以后能实现自由而做长远考虑。”
“……奴才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达生道。
陆屏若有所思,提笔斟酌了一番才回信。
往后数日,他与那写信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文字往来,他琢磨透了那人大约是下学以后半个时辰又折返回的白虎殿,有时可能有事耽搁了,那日便没有来信。而他自己也有时候懒虫上身,便没有写新的书批。
他们相互之间的来信都显得闲散随意,却又真诚至极,困囿于小小的屏风后的书格子像心房那么小,装得少,却比天地宽广。
中秋宫宴上,陆屏时隔几个月再一次见到了皇帝。但饶是后宫家宴,他仍旧是坐在外围靠后的位置上。
皇帝提起即将到来的文武校验,陆景连同陆执陆放陆蔷等都纷纷禀告自己近日所做的准备。陆屏知道皇帝不会叫他回答,所以懒得准备措辞,果然,直到宫宴结束皇帝都没有注意到他。
文武校验由武验先开始进行,地点定在了宫里泰晔池旁边的校场。武验前一天,陆屏到东宫习武场去看陆景练习。
“九殿下,太子殿下正在与严家世子斗枪呢。”陆景旁边的太监道。
严仞?
陆屏只知道最近严仞和陆蔷走得近,没听说他和陆景也相熟。他穿过正门,远远的便听见了长枪相接叮叮当当的声音,两个身影在习武台上回旋,手中长枪旋转又格挡。
旁边还有个连连鼓掌的人,是陆蔷。
陆蔷一见陆屏,眼睛望着天,冷笑:“你来做什么?”
陆屏道:“我来看太子殿下。八姐姐平时都不来这里,自然不知道我经常来这里。”
陆蔷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她和陆执陆放等人相熟,和陆景却只维持表面关系,几句话都没说过,却意外出现在习武场。她冷哼一声,倨傲地解释:“我只是与严世子在宫里走走,世子说要来看太子殿下,我自然也就跟来了。”
陆屏无言,跟着他一起在亭子里看台上的对决。
陆蔷频频鼓掌,兴奋道:“世子好厉害!世子快赢!”
陆屏不以为意:“我看是皇兄略胜一筹吧。”
陆蔷道:“胡说,你看世子多英俊多潇洒呀!”
陆屏“呵呵”了两声,不想再与她争论。
远处,严仞单手翻了个跟头后击向陆景小臂,被陆景快速劈开,两把枪悬在空中僵持许久,最后严仞泄了力气,故意输给了陆景。
宫人递上汗巾,两人丢了枪边聊天边肩并肩走下来,陆景似乎在说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过,严仞便邀请他改日去朔方营校场。陆蔷提裙奔上去,朝严仞甜甜地笑。
陆景问:“明日先考比武,蔷儿打算上场么?”
陆蔷昂首道:“那当然了,我这一个月天天练鞭杆,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了!”又羞涩道,“多亏了世子经常亲自教我,我才能进步如此神速……”
陆景提醒道:“霍家几个姑娘都是擅武之辈,你不可太过大意。”
陆屏坐在茶几旁喝茶,身侧忽然做了个人,严仞放下汗巾端了个大碗,饶有兴致地问:“九殿下有没有准备好明日的武验呢?要不要露一手?”
陆屏:“没有。”
严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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