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学堂还没学到这篇文章!”何新柏颤颤巍巍举起手。严仞和何新柏二人都在傅轶家的学堂念书,是以他们的进度都是一样的。
宋思源很意外:“哦,还没学到啊。”
傅轶站起来行礼:“是,傅家学堂前日已将《古文观止》学到《介之推不言禄》,未曾学过老师说的这篇课文。”
陆蔷立即道:“既是还没学到,那怎么能背得出来呢?未免强人所难,还是算了吧。”
宋思源点头:“也罢,那么严仞,你将学到的《介之推不言禄》背一遍吧。”
严仞在众人目光之下缓缓起身,朝宋思源行礼。陆屏仍旧站立着,侧头看到严仞眼尾存了抹与生俱来的自得的笑意,嘴角微微勾起。他道:“老师,学生会背《蹇叔哭师》。”
傅轶和何新柏皆大惊:“咱们不是还没学么?”
严仞挑眉:“是没学,但学生会背。敢问九殿下方才背到哪里了?我没注意听。”
陆屏回过神:“且行千里,其谁不知……”
那句话还没说完,严仞便打断接了下去:“公辞焉。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
他背得流利完整,一字不差,周围爆起一阵惊呼,接而窃窃私语,无不透着对这位初到白虎殿的严世子的羡艳称赞。
陆蔷显得无比开心,转过头来道:“世子不愧天资卓越敏而好学,连未学过的文章都事先涉猎诵读。反而是你,陆屏,明明学过了,还不如人家没学的,连背都背得磕磕巴巴,真是给我们丢脸。”
陆屏道:“八姐姐等会将全文背诵一遍吧,给我们长长脸。”
“你!”陆蔷被气得噎到,索性转回去不说话了。
严仞将文章全部背完之后,讲堂内响起掌声,陆蔷看严仞的眼神里又多了一丝崇拜。
宋思源翻动书页:“既然进度不一样,那我们先将《介之推不言禄》温习一遍。”他想了想,又道,“九殿下,你来讲讲,这篇文章于后世臣子有何警示意义?”
满堂的目光又向陆屏看来。
“……”怎么又是我!陆屏内心咆哮。
这篇文章在上次宋思源讲完下课之后,他便跟达生讥评过,说枉论世上隐者皆将介之推奉为高洁之士,但真正隐者是不会自割腿肉侍奉君主的,所以介之推是假清高。但这话绝不可以在课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同宋思源讲。
他慢慢站起来,余光瞥见严仞饶有兴致地端详着他。前方的陆蔷也噙着笑,等着看他怎么回答。
“学生不知。”陆屏道。
堂上寂静片刻。
“哈哈哈哈——”几个皇子公主笑弯了腰,犹如听到了什么乐见其成的笑话。
陆屏神色如常,平静地看着宋思源。
宋思源只好道:“三殿下,你来说说吧。”
闻言,陆执起身:“这还不简单,后世臣子应当效仿介之推,效忠君主而不以私欲,不争功请赏猎取名利,不贪天之功以为己力,是为贤臣。”
四下皆鼓掌。
“好!”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这陆屏怎么听课的?”
“后日的小考他不会还是倒数第一吧?”
“看他那样子,想必是不在乎自己成绩了吧?”
“他怎么能这么蠢,怪不得父皇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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