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最后只能道:“不是我忘性大,而是这位实在让人没什么印象,我以前去我姑母宫里倒是见过他几回,似乎模样很好看,只是人比较……”
话未说完,那边案上盖脸的书脱落下来,陆屏缓缓睁开眼睛,也许是被书闷得有些喘不过气,两颊的红晕极其鲜明。
傅轶有些怔愣:“是、是模样很好看,我没说错吧?”
只见陆屏慢慢从书案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下意识用衣袖揩平书页上的折痕。严仞觉得好笑,右手支起下巴,左手伸到自个的案沿敲了两下。
陆屏的目光果然被他的手指吸引住了,朝严仞看过来。
严仞笑道:“九殿下,别来无恙啊。”
陆屏的瞳孔瞬间放大,手上的书也掉了下去。
“……”严仞道,“阔别数日再次相见,九殿下高兴坏了?”
陆屏脸上的表情转为不可置信。
傅轶“咦”了一声:“你认识他?”
“认得。而且……”严仞顿了顿,眼中起了丝不明意味的笑意,“还颇有些交情。是吧九殿下?”
听到“交情”两个字,陆屏脸上的表情转为恐惧。
“……”严仞皱眉,心道这又是什么反应?陆屏不是喜欢他么?他来白虎殿他不是应该高兴么?怎么一副如临大敌、如避蛇蝎的模样?难道是喜出望外导致的惊吓?
傅轶问:“什么交情啊?九殿下,你跟我说说呗?”
陆屏肉眼可见的慌了,忙拿了书立起来,将整张脸遮住,只留下红得熟透了的耳朵,声如细蚊:“没有什么交情。”
严仞忍俊不禁。
傅轶十分不解:“他怎么耳朵都红了?”
严仞轻叹:“脸皮薄,耳根软,听不得玩笑话,容易害羞。”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闻言,陆屏书本上攥着的手指又收紧了些,隐隐传来一声恼怒的哼气。
严仞却没发现,继续对傅轶道:“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傅轶:“什么?”
“这位便是我方才说的严世子。子铿啊,这是三殿下。”
前方传来何新柏清亮的声音,严仞抬头,见几个人同时往这边走来,穿着皆是绮绣明晃。中间那人步态高贵,尤其耀眼,但一双眼睛却放着精光,像饥渴又狡猾的狼犬,那是三皇子陆执。
严仞起身拱手道:“三殿下。”
陆执漫不经心开口:“上次见小伯爷还是在禁卫军的校场上,当时小伯爷步射正中靶心的那一箭引了不少羡艳的声音,也是让本殿难忘。没想到以后还能在白虎殿一同学习,小伯爷,以后还能见到你的不少真本事啊,哈哈。”
旁边的陆放嗤笑一声,道:“什么正中靶心?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能骑射正中靶心呢!小伯爷,改日切磋切磋?”
陆执道:“诶,六弟。小伯爷是什么身份的人,以后说不定是‘小侯爷’呢,岂是能陪你玩玩的?若是要切磋,你得等他去校场时上登门讨教才是。”
“……”
好在何新柏听不出话里的争锋相对,一直乐呵呵地暖和现场气氛,两边搭话。严仞没什么兴致,只跟着社交了几句,余光瞥见陆屏还趴在原位,一副蔫坏了的模样,丝毫没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何新柏很开心,又跑去叫了太子过来。
太子陆景与陆执截然不同,满面春风和煦,但走过来后第一句却是:“阿屏,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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