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阉人都不如。”
严仞微微愕然:“怎么说?”
几人一边缓缓骑着一边闲聊。
“他生母是黎山园的一个小宫女,生下他后便被赐死了。陛下不喜他,所以他一直待在黎山园,大约七八岁才被皇后带回宫中照看。我平日进宫也总不见他,就连陛下也不常见他,你说这样的人,怎么能跟太子和三皇子那等人相比呢!”
严仞盯着前方的马道失神,片刻后才道:“我说呢,怎么从来不知道陛下有个九皇子。”
何新柏笑道:“那今儿见了,你觉着怎样?”
严仞微嗤:“没有半分皇子的模样,像是……像是埙,这种乐器很沉闷。”他又转而道,“但应当也很美妙。”
何新柏大笑:“你还这样说他?你今日那样逗弄他,他记恨你还来不及呢!”
严仞不以为然:“是他自己不表身份。我若是他这样的身世啊,非在泥潭里闯出一片自己的天才行。”
他说这话时视线停留在西北方向的天边,何新柏听不出异样,只一夹马肚走快几步:“走,去平康坊吃酒?就算没有给所谓的九殿下赔罪,平康坊也一定要去的!”
严仞懒懒道:“明日是七夕,今晚的平康坊应当很热闹。”
何新柏摇着扇子:“对哦,明日是七夕。你还记得玉人楼给咱们斟酒的胡姬么?”
其实不记得,但严仞还是点头“嗯”了一声。
何新柏道:“我想她了,咱们去玉人楼吧!”
一行人又扬起马鞭,在夕阳下跑远。
第3章 3 我被表白,但生气
“世子回来了,快去准备热水,再煮醒酒汤。”
上午骑着马出去,深夜坐着车回来,机灵的下人已知道是世子吃了酒,弯腰跑进门去招呼厨房了。没想到车里的人一掀帘跳了下来,步履稳当,似乎毫无醉意。
“不用煮,我没醉。”
宗昀看了看严仞的神情,确实清醒,可身上的酒气还很明显。
严仞问:“宗嬷嬷睡了么?”
宗嬷嬷是严仞的奶娘,也是宗昀的母亲。赵管事道:“睡下了。”
“那就好,别让她闻见我一身酒气,不然又要念叨上一个时辰了。”严仞走进院子,速度虽快,长靴在石板上几乎擦不出声响,身后成群的下人亦放轻脚步跟到房门口,在原地待命。
卸了发冠,解下臂缚,热水已经备好,赵管事才道:“宗嬷嬷也是为世子好,她今儿还跟老奴提到,前几日陛下传了口谕,在世家中挑选适龄儿郎入白虎殿同太子一道念书,希望世子也能去报名,在太师跟前学到的,总是要比傅家学堂更好的。”
严仞倒差点把这事忘了。
前段时间皇帝不知怎么的,忽然要从各世家私塾里选几名世家子弟调入白虎殿。白虎殿是皇子及公主们的皇家学堂,由太师亲自教习,而世家子弟们向来都只在国子监或者自家私塾里念书。
但他其实不喜欢读书,只喜欢同他父亲一样钻研武学,如果是调他去武学营,他再乐意不过。
严仞只能道:“父亲母亲远在北疆,在家自然是听宗嬷嬷的。”
赵管事道:“还有一件要紧的事,请世子定夺。”
“说。”
赵管事回首低声吩咐几句,不多时,严仞的革带已经被丫鬟卸下,热水也已备好,严仞转头,见一个下人被押着扑通跪在槛外,磕头求饶。
“这小子整天鬼鬼祟祟心神不宁的,从他身上竟搜出一锭银子,审问了半日。”
那下人磕头道:“世子饶命!今日外头有人给小的银子,问世子去哪里,可有进宫,进宫的时辰是什么。小的只知道世子去龙首山跑马了,就告诉了那人……”
严仞微微皱眉。
宗昀刚跨出门槛,那人又吓得立刻道:“小的原不想说的!但那人给小的看了宫中的牌子,是宫里的主子,还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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