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不到你,他能把我生吞活剥。”
*
阳城。
当天结束练舞已是晚上十点,余念洗完澡,手机在床头乱震。
是那串固定电话。
归属地在西藏日喀则。
余念颤抖着手,在几秒内臆想了无数种情况。
可能是梁颂晟,也可能不是,可能是报平安,也可能和平安相反。
他站不稳、也坐不下,软着腿贴在墙边。没出息的指尖点了三次,才对准了绿色通话键。
“喂……”
余念讨厌颤抖的音腔,可他没办法。
“念念,是我。”
暖阳在心口炸开,“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余念:“你、没事吧。”
梁颂晟:“没事,很好。”
憋了数天的委屈,还有堆积如山的思念,在这一刻,却被大脑按了清除键。
心底有那么多抱怨,想破了脑袋也只说出一个字,“嗯。”
梁颂晟:“哭鼻子了?”
余念用袖口蹭,“才没有,别冤枉人。”
“嗯,不哭就对了。”
余念用凶来伪装想念,“你什么时候回家?”
“马上。打电话是告诉你,我半小时后出发,大约四个小时到有信号的地方。考虑路况影响,最多不超过五个小时,就能正常使用手机了。”
“在这期间如果想联系我,也可以发消息,最晚五个小时,我会一条一条回复。”
余念抱着腿,把眼泪藏进膝盖里,“嗯。”
“困了就睡,晚点联系。”
梁颂晟的声音让他识别不清,到底是温柔还是憔悴,“乖。”
挂掉电话,余念毫无困意。
他定了个四小时的闹钟,眼睛瞪得圆溜溜,闷在被窝里编辑短信。
「这样发真的可以收到吗?」
「真的会一条一条回吗?」
「刚才忘记问了,为什么这么久才联系我?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我往那边打电话,有个叫钟严的医生说你没事,就是忙,是真的没事吗?」
「那边冷不冷,有没有受伤?」
「其他医生护士都安全吗?」
「对了,几点能回来?」
「坐飞机还是火车?」
「我可以去接你吗?」
「问这么多是不是太烦了?」
「是你让我问的,又不怪我。」
消息不停地发,从刚开始的询问关心,转成杂七杂八。到后来,连家门口流浪的阿猫阿狗都聊了一个遍,余念才抱着手机,彻底睡过去。
*
回招待所的路上,梁颂晟全程盯着信号拦,盼望收到余念的短信。
理智地想,非常可笑。
飞往阳城的航班在三个小时后,众人各自收拾行李。
钟严敲门进来,见梁颂晟赤着上身,正给伤口包防水膜,因单手操作,稍有困难。
“包它干嘛?”钟严过来帮他。
梁颂晟:“洗澡。”
钟严不理解,“马上回去了,至于吗?”
梁颂晟:“我不想他看到我狼狈。”
“……”有病。
钟严拆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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