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况,余念管梁颂泽叫叔叔,管叔叔的妻子叫嫂子,可叔叔的儿子又叫他哥哥,他跟叔叔的弟弟又有婚约。
哎呀,好乱,太乱了。
梁颂泽挥挥手,“都是自家人,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哪那么多讲究。”
嫂子捂嘴笑了,“行,你说了算。人齐了,准备开饭。”
餐厅里,一家五口围坐在一起,气氛温馨融洽。
嫂子给梁子辰剥虾,也总忘不了余念。梁子辰碗里有一只,他碗里很快就有另一只。
叔叔也叨念着他瘦,不停给他夹肉。就连子辰吃到喜欢的,都要留一份给他。
余念很久没有体会过家人簇拥、且热闹团圆的感觉了。他曾以为,没了爷爷他更体会不到了。
梁子辰早早吃完,忙着上楼玩乐高。
梁颂泽叫人拿来酒,“念念,都成年了,来点?”
杯子没举起,就被梁颂晟按下,“他不喝。”
余念收了手。
小气,不喝就不喝。
梁颂泽又说:“他不喝,你就喝。”
梁颂晟:“我开车来的。”
“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想破坏气氛,梁颂晟和哥哥碰了杯。
几杯酒下肚,梁颂泽脸色发红,看着对面的俩孩子,“你们什么时候办事?”
余念含着半口果汁,差点喷出来,“噗,咳咳咳……”
嫂子紧忙给他递纸。
梁颂晟倒显得镇定,“他才十八,刚读大一。”
“正式婚礼不办,订婚仪式总要有吧。”梁颂泽说:“余老先生的遗嘱都公开了,现在就这么晾着念念,你让外人怎么看?是觉得咱们家不重视,还是怎么着?”
见弟弟顽固,梁颂泽转到另一边,“念念,你觉得呢?”
余念滴酒未沾,脸却烧透了,他闷头塞了块肉,“我、我都行。”
嫂子忙着解围,“老公,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自有分寸。既然念念都搬到小晟那了,还不是早晚的事,也不急于一时。”
嫂子又说:“结婚是大事,你好歹给他们点适应的时间。”
“行,我不多嘴了。”梁颂泽有警告的意味,“但是小晟,这事让我等是小,切记,不要让念念等。”
梁颂晟举起酒杯,“嗯,我知道了。”
余念扒拉干净碗里的饭,擦擦嘴,“我吃饱了,上楼看看子辰。”
成年人的话题太“隆重”了,多听一句都要冒烟。逃避虽然可耻,但有用。
余念来到梁子辰的卧室,他轻轻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梁子辰完美继承了家中的优秀基因,不论是做数学题,还是研究拼插模型,都非常专注认真,完全没了小赖皮的样子。
余念没打扰,撑着下巴安静陪在身边。
梁子辰低着头,不同规格的塑料块在他手中很快有了雏形。
拼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念念哥哥。”
“在,怎么了?”
“我想了半天,按照你的说法,我应该是不喜欢你的。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喜欢你。”
余念检讨,是自己给出的方法带来了歧义,他摸了摸梁子辰的脑袋,“我刚才说的不够全面。其实喜欢分很多种,有爱情的喜欢,也有亲情和友情的喜欢。”
“心脏胀胀鼓鼓是爱情的喜欢,而我们是亲人,所以你对我是亲情的喜欢,这种喜欢生来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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