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本来就打算放弃了,这会儿又迅速斗志昂扬,准备从明天开始放慢节奏、一点点融化李识宜。
看着眼前的谭承,李识宜调整了一下情绪,淡道,“你就这么闲,找不到一点正事做?”
谭承今晚不是来找架吵的,他压着火问道:“邢天羽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
“你怎么知道。”
谭承直勾勾地盯着他但没接话。
“你监视我?”
“这你别管,邢天羽说什么你也别理,一切有我处理。”
李识宜拧起眉跟他对视:“这些话你不觉得可笑吗,谭承,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的帮助。以前我做任何一件事没靠过你,以后同样也不需要用你的钱、或者你的什么关系来帮我洗白。”
事到如今还能跟罪魁祸首面对面说话,这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如果还让对方帮自己收拾首尾,那他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这些年所受的苦岂不也都成了笑话。
“所以,请你不要再插手,我不需要任何人自以为是的保护,听懂了吗?”
谭承胸口憋足了气,简直想朝天放几枪来泄愤。他低吼道:“听懂你大爷。到底是谁自以为是,你以为邢天羽是好对付的?就凭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他雇的专业打手?”
“就算应付不了又怎么,”李识宜冷静地看着他,“我愿意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后果。”
“放屁!他们那是罪有应得!”
“那你呢。”
谭承怔了一下。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无辜?”李识宜轻声问。
谭承涨红了脸看着他,血管呈青紫色。
李识宜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旧T恤,领口松垮,袖管上还沾了机油。从谭承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有多瘦,他睫毛低垂下来,冷峻而沉默,像是一种无声的拷问。
“算了。”他说,“随便你吧。”
谭承握紧了拳,心口像被滚烫的热油灼烧着,呼吸都有些不畅。
李识宜拿钥匙开门,谭承强行跟了进去,低声说:“过几天我就回北京了,你自己要小心。”
李识宜不说话也不表态,只是沉默地表达抗拒。
“还有,我没觉得自己无辜。就算这一切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也跟我脱不了干系,这些我都知道,也认!但你不能跟其他人在一起,我死都不会同意,除了这件事其他的随便你。”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谭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捉起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
李识宜皱着眉心抽回:“我没心情跟你聊这些。不早了,请自便。”
“今晚我没地方去,要不你收留我?”
“别告诉我你没有住酒店的钱。”
“确实没有。”
“什么?”
“……”谭承老脸一臊,“跟你开玩笑呢。”
李识宜懒得理他,转身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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