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压根儿没概念,更多时候都在跟家里较劲。去国外执掌公司那几年他也不怎么想回来,有时候连着一两个月都懒得给家里打一通电话。
此时此刻,在一间简陋朴实的面馆,看着李识宜斯斯文文地吃东西,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温情。
李识宜转过脸,略带一点反感跟无奈:“你老盯着我干什么。”
谭承懒洋洋一笑:“谁让你的面先上来,我没得吃,只能看看你,毕竟秀色可餐。”
大小也是个总经理,言行举止怎么这么儿戏。李识宜握着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吃,简直都有些啼笑皆非了。
“老说这些不觉得无聊吗。”
“无聊什么无聊,这叫情趣。”
李识宜摇了摇头,把脸埋下去喝了口汤,“那你就别吃饭了,看着我吃,不是可餐吗。”
谭承笑起来,抽出一双筷子抢进他碗里。
“欸!说你无聊你还来劲了。”
“我尝尝。”
“尝什么尝吃你自己的。”
“就你事多,老子一起付的钱,尝尝怎么了。”
“你、你这样我还怎么吃?”
直到快把人逗发火了,谭承才意犹未尽地退开。李识宜警惕地瞪着他,他含笑不语。
终于,谭承的面也上桌了,李识宜这才松了口气。
老实说谭承这样真的让他很困扰,对他一个直男来说这些行为都太越界了,亲密得过了头,使他难以淡然处之。而且熟了以后谭承总是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坏也没坏到哪去,但就是非常令人抓狂,换了谁都无法沉心静气。
不一会儿,接到一个电话,谭承突然收起刚刚的轻松。
“喂?”他语气颇为严肃,“怎么样,于霆人呢,还在留置?”
李识宜刹那间静止,随即慢慢放下了筷子。
“这我当然清楚,我就问你人还能不能弄出来,怎么弄,找谁出面有用。你赶紧去问,必须赶在他被移交之前给我回话。等等,还有,最好是能让他跟我见一面……嗯,对,就说是我说的。”
挂了电话一抬眉,谭承发现李识宜正静静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极有穿透力,犹如带着锋芒的某种锐器,直直扎进对方心脏。
“怎么这么看着我。”谭承皱眉。
有那么短暂的两三秒钟,李识宜似乎是在审视他,审视他这个人。就在谭承再度开口之前,李识宜先他一步问:“你打算捞于霆?”
“你还关心这事。”
“回答我。”
谭承微微正色:“是。”
李识宜眼底浮现淡淡的厌恶:“我看了新闻,他是罪有应得。像他这种人,活在社会上只会带来负面影响,为什么要管他死活。”
他极少流露出这么明显的好恶,以至于谭承意外地看着他,慢慢拧起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老同学一场,他们家老爷子我也认识。这回老爷子求到天羽那儿去了,家里就这一根独苗,真要判个十年八年的,等于要了老爷子的命。”
李识宜低声冷笑。
“那那些被他拖欠工钱的呢,那几个被他打得断了好几根肋骨、丢进看守所的工人呢,听说其中一个还是未成年。”他抬起头凌厉地看着谭承,“谁又给他们求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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