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炙烤自己。
于是,到处是鲜血与死尸,城上的兵就要打没了。先前退下的伤兵,只要能动的,也挣扎着从城内往城墙上爬,即便只有一只胳膊能用,也奋力御敌,挥动刀枪。
水时回过神,咬着牙站起身,在一具将校的尸体旁捡起一把□□,像继承他的遗志一般,去战斗,去拼杀。
一人倒下了,身后活着的人捡起武器,继续战斗。那么英灵在天,也可以瞑目。
他颤着手臂举起武器,扑到了前方已经无兵守卫的城垛上。
他早已不再是一个高楼大厦间残废无能的少年,他是一个不畏生死的英勇战士了,此处的万千亡灵可为佐证。
藤鬼已然汹涌的跃至城墙,水时与几个伤兵费尽力气终于砍碎一个,但杯水车薪,几只白狼也几乎要被那些冷惨惨的绿色淹没,无暇他顾。
这时,有两个高大的藤鬼呼啸着,扑向刚刚从一堆烂藤中拔出□□的水时,水时的瞳孔紧缩,胸腔因剧烈的喘息动作而刺痛。
此刻,水时的大脑皮层激烈传达着感官,眸中金光点点,他眼前仿佛慢动作一般清晰的看见藤鬼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是青白面孔中的细小霉斑。
他的余光也灵敏起来,能清晰的感知到周围城兵焦急朝他伸来的双手、白狼被撕掉一块皮肉却朝他扑来的凶狠,还有一掌拍碎三个卫兵脑袋的蛮王……
但身躯沉重,□□孱弱,反应不及。
只来得及转身面朝藤鬼,因为他心中这样荒唐的预测,既然来不及躲闪,那便将他的脸抓破吧,也许符离就认不出自己,也许那人就会以为自己并没有被困死在藤鬼围城中,而是逃走了。
如果他的生命就只能走到这里,水时希望能给符离一个希冀,并不想把一副破烂的尸体留给他的野兽,那家伙要伤心的。
生离总好过死别。
眼见藤鬼手握的马刀即刻便要劈向水时,那刀锋殷红,不知是谁的血染就的,映着残阳,带着煞气而来!
刀下的羸弱身躯被罡风吹的堪堪闭上双目,额间的头发叫汗渍与血迹浸的湿透,甚至露出了水时那颗平日遮住的淡淡孕痣,此刻却是殷红殷红的,如同朱砂至浓,暖玉染血。
就在这生死的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快的只见残影的身躯飞速扑向城墙!与之同来的,是震天而响的暴烈的兽吼!
水时在以为必死之机,一张巨大的兽嘴倏忽横在眼前,满口尖利骇人的獠牙,瞬间咬住两个藤鬼,只听“咔吱”一声,两个如同铁幕般的藤鬼登时被利落的咬断!
巨兽一甩头,口中残躯斜飞出去,生生将扑到城墙上的藤鬼扫清了一大片。
水时愣愣的,眨着眼睛,额间滴下的血渍顺着眼角流下来,像是泣血。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上一软,自己已经落入一个宽阔坚实的胸膛中,被那副滚热的身躯抱紧了。
符离瞬间化作人身,接住仰倒的水时,此刻血液翻滚如沸,极愤怒又恐惧,他差点就要失去他的月亮,只差那么一点……
水时却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身后的温暖却令他寒到了骨子里,从开战到现在,即便刚才濒死之时,他也没这么恐惧惊慌!此刻大脑中嗡嗡作响,心里只有两个字,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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