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送来的,谁敢将她怎么样??魏夫人很是纵着她,只夫人还说了她两句,那兰宝儿?却在夫人跟前哭着撒泼,说是受了委屈,说夫人眼里没?有六王爷……夫人赶紧给?了她几样?贵重东西,好歹才?哄的她高兴了。”
她是知道的,钱氏背地里恨得?咬牙,可又能如何,还不是得?哄着,拿银钱好好养着。
“大嫂呢?”
一直只听着刘嬷嬷说话,没?有开口的沈胭娇,听到这里问了一句。
这府里听着挺乱,不知身在其?中的世子夫人如何了。
“世子夫人?”
刘嬷嬷啧一声道,“她还算乖觉,这些日?子不仅每日?里在夫人那边晨昏定省一日?不落的,连带着魏夫人那边也是一样?。”
世子夫人一个守寡的人,儿?子还年幼,在这魏夫人的嚣张之下,她自?然?是孝顺贤德的。
那魏夫人大约觉得?已经拿捏住世子夫人了,除了有些故意磋磨外?,倒对她眼下也没?做什么。
说到这里,刘嬷嬷心里又不由轻嗤一声:
如今这府里的情形真是叫人没?法说。
无论?是世子夫人,还是四少?夫人,还是另外?两位少?夫人……都是安安稳稳的。
可她们每人院里,总有一个不安分?的妾室。
世子夫人那边,魏夫人有意抬举那贵妾李素姐和锐哥儿?。
四少?夫人这边,又有这个兰宝儿?作威作福。
这世上?的事情,真是没?法说。
一路进城来时,沈胭娇留意到一向热闹的京城里,如今却瞧着似乎有些冷清。
“我记得?这街上?不是有两家玉器铺子的么?”
路过一处时,沈胭娇看着车窗外?,不由疑惑道,“这是搬走了一家?”
那两家玉器铺子都是京里有名的,琢玉手艺满京城都赞的,一向生意极好……如今瞧着却没?了一家,连匾额都不见了。
“嘘,”
刘嬷嬷小声嘘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道,“听闻是生意越发难做——小铺子都关了不知多少?家了。”
沈胭娇眸色微微一动。
她是听阿柳私下说过,自?从太?子辅政以来,便加重了对商户的盘剥,且不止商户,连带着土地兼并之类也愈发加重。
许多商户没?了营生,且连京都天子脚下这边的村庄里,也常见流离失所的农户。
原本只是一听,可如今瞧见了,才?觉出事态的严重。
前世那时她多在后宅,加上?私产本就颇丰,对于外?界的这些变故并未曾留意。
沈胭娇眸色闪了闪,幸而日?后登基的是二皇子。
若真是这太?子登基了,真不知这世事会如何凋敝。
只是眼下,都得?忍一忍。
进了府后,钱氏也早叫人候着,殷勤接了沈胭娇回了辰石院。
沈胭娇不动声色,钱氏的人越示好,也便说明了钱氏是越无奈,可见是被那魏夫人裹挟得?不轻。
吩咐宋嬷嬷将东西安置好后,沈胭娇先带着玉林和秋雨两人,到了正房跟钱氏问安。
钱氏果然?没?病。不过却在头上?戴了抹额,大热天的,屋里连冰盆都没?放,头上?都是汗。
“母亲身子是哪里不爽,可请了医师来瞧?”
沈胭娇问过安后,看着钱氏关切问了一句。
钱氏拉过她的手,长叹了一口气:“你也能看出来,我像是有病的人么?”
就是有病,也是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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