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青捏着一块点心瞧着沈胭娇算账,看得眼睛都有点直了?:
她四?嫂长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又?这么细,这么白的手指,那长得跟没有骨头?一样的纤柔……拨起算盘来,却又?快又?狠。
这种矛盾的感觉放在这四?嫂一个人身上,真是?说不出的魅惑,这是?她在西北从未见过的。
钱玉青竟一时看呆了?。
原本她有些小瞧了?这娇娇弱弱的女子,只觉得这些女子困于后宅,每日涂涂抹抹只为夫君活着,除了?靠容色争宠吃醋便一无是?处。
眼下看起来,是?她的见识短了?。
“为何这般看着我?”
察觉到钱玉青直勾勾的眼神,沈胭娇算好,一边拿着笔做了?个标注,一边疑惑问道,“我脸上是?有沾了?墨了??”
“不是?,”
钱玉青笑?道,“四?嫂,我刚想着,若我是?个男人,必定要拐了?你走——可惜我不是?个男人。”
沈胭娇:“……”
她还?是?第一次从一个女子嘴里听到这话,沈胭娇不由?啼笑?皆非。
“我要是?个男人,”
钱玉青还?没从方才那点感叹中回过神,依旧在接着道,“必定是?日日贴在你身边的,哪怕就看着你打这算盘珠子,都觉得心里畅快欢喜的。”
说着她想到了?她那位表哥顾南章。
这表哥该不会上辈子真是?个和尚吧?
放着这般尤物在家里,自己竟能清心寡欲去读什么圣贤书,真真是?……真真是?读书读傻了?。
“好好好,”
沈胭娇笑?道,“那我等你变成?男人吧——真有那一天,我等你把我拐走便是?。”
这时雨噼里啪啦下大了?,又?跟着一阵狂风,继而?倾盆大雨便从天上泻了?下来。
凉风裹着土腥味吹袭进来,呼啦啦吹动了?桌上的账簿子。
沈胭娇用手按住,被风这么一吹,她不由?轻咳了?两声。
秋月连忙拿了?一件衣裳,轻轻给她披上。
虽说是?夏日,可着了?凉也?要生病的。姑娘素来有些娇嫩,每季都差不多会有一顿咳嗽发热那些,都是?好一顿折腾。
“四?嫂,你这身子不行啊,”
钱玉青看了?皱眉道,“这么娇娇弱弱的,生起病来可不是?说笑?的——”
秋月有点恼火地扫了?一下钱玉青:哪有这么平白咒人的?
沈胭娇笑?了?笑?:“还?好,都是?些小毛病,便是?病了?,吃几服药也?就是?了?——”
她身子确实一般,因此寿数也?一般,但也?不算短寿,她也?知足,从没想过去当?个老寿星的。
况且她前世生儿育女的,也?都正常,除了?生产时难熬些,平日里还?真没生过什么大病,就是?小毛病也?不断就是?了?。
不过记得临终前那一段,确实那医师给看过后,说是?年轻时亏损太过,没有好好保养,没了?根基,导致那时已经医药无效了?。
“不行,”
钱玉青一脸不赞成?道,“四?嫂,听我一句劝,练一练一些拳脚吧,不为习武,只为强体——四?嫂可听过五禽功,也?有叫五禽戏的?”
她这话一出,秋月等人都是?抿嘴一乐:
这位钱姑娘的话,听出来是?为了?她家姑娘好的……可她家姑娘怎么会肯去练那些东西?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动作不太雅观,男人有练的,可女子,尤其是?她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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