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手将这栋别墅团团围住,楼下仅有一个人。
那人坐在大敞的窗边,侧着头在看着窗外的风景。就像是来度假一般。
男人半眯起眼,任由微冷的风自自己面颊划过。
恰在此时,一缕阳光自窗外穿过,柔柔落到男人衣物上。黑色长袍的下摆随着猎猎的风而微晃,恍惚一看竟觉得那黑金色刺绣的龙就像是要活过来一般,隐隐透出骇人的气势。
——在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被云雾环绕着的青山,今日山间大雾,来时路况便有些复杂,不过这里风景确实不错。
“祁老板。”
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坐在床边的男人才缓缓回头,佯装才发现有人下来一般看着来者。
“啊——”祁东笙语气带笑,“真是好久不见,沈老板。”
先是和沈湛打了个招呼,随后祁东笙将视线移到了缩在沈湛身后,多次想要转头跑上楼但发现背后站着俩大汉把楼梯挡的严严实实,最后只能惨白着个脸站在原地的沈悱桐。
“小沈老板没必要那么见外。”
祁东笙一开口便让沈悱桐感觉自己身体被什么阴冷的东西扫过一样,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颤。
“我记得小沈老板先前还和我弟弟关系不错,我经常能从他口中听到你的事,说小沈老板一表人才,做事严谨负责。可最近怎么跑到Y市来了,不和我弟弟联系,人也不见个踪影?”
——“可让我和我弟弟好一阵担心,生怕小沈老板出了什么意外啊。”
坐在窗边那人每吐出一个字沈悱桐都感觉对方在拿血泵在抽他的血一般,沈悱桐手脚冰凉。
在沈裴告诉他这件事之前,他压根不知道温渡是祁东笙的弟弟。
若不是如今陷入这般局面,即使是温渡亲自开口对他说“祁东笙是我哥”他也不可能相信一点。
他绝对会将那话当成玩笑,甚至说不准会暗暗的鄙夷嘲笑一番。
天还没黑呢,怎么就开始做梦了?
温渡那乖的和一只小绵羊一样,单纯真挚的和这个丑恶社会格格不入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一个祁东笙这样的哥?
现在,祁东笙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和他对不上号,就像是拐弯抹角地扇他巴掌一样,使得他羞愧且恐惧。
沈悱桐可没忘了先前他亲口在祁东笙面前承认,带江柳网赌是为了报复温渡,他抬眼时看见祁东笙眼中那要将他活剐了一般恐怖的神情。
沈悱桐见祁东笙没再开口,就那么坐在窗边含笑看着他。就好像是个温润的翩翩公子兄长,在和弟弟的挚友友好交流一般,内心更是害怕。
祁东笙从座位上站起,抬手将打开的窗户合上:“哦对了,刚才上来的时候有些晕车,所以才开着窗户吹了一会儿,现在吹久了确实有些凉。”
祁东笙动作不快,窗户还没关死,楼上倏地落下一道黑影,重重砸到窗后的露台上,发出一声巨响。
“砰——”
血液飞溅在透明的玻璃上,在一定程度上遮挡住露台上的狼藉。
偌大的别墅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沈悱桐瞳孔缩小,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好像出了一点点意外。”
站在窗边的男人就像是什么都没看见,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自然地将窗户关死,随即转过身。
一滴血液不小心溅在了男人脸上,此时正缓缓往下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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