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是身体上的累,教练是心理上的累。”
副驾驶的椅背微微往后调了些,徐槐半靠着,微眯起眼,眼皮从头到尾都没怎么抬起来过。
大哥把车载音乐的音量调低,对徐槐说:“看你困的,回去好好睡一觉。”
徐槐懒懒地“嗯”了声。
从首钢工业园到他们所住的运动员公寓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行驶到西二环时,杞无忧注意到后视镜里的徐槐不太对劲。脸色苍白,看起来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哥,”他小声叫了一声,提醒道,“徐槐晕车,您稍微开慢点儿。”
“啊,是吗?”大哥扬扬眉,瞥了徐槐一眼,见他嘴唇紧抿,脸色的确有点不对劲,忙说,“好好好。”
又纳闷地念叨,“我觉得我车开得挺稳的啊,也没猛踩刹车油门儿,怎么才走这点儿路就晕车呢……”
徐槐始终闭着眼睛没说话,一直到目的地。
两人和大哥道过谢下车。
公寓楼下有一张长椅,徐槐走了过去,坐下,对跟在他身后的杞无忧说:“小杞,我在外面坐会儿,你先回去吧。”
“想吐吗?”
徐槐摇了摇头,“不,就是有点难受。”
杞无忧细细地打量他,除了脸色苍白得过分嘴唇没有血色之外,看上去没什么异常。
“那要喝水吗?”
徐槐依然摇头,又说:“挺晚的了,外面冷,你快回去。”
“没事儿。”
杞无忧直接在他旁边坐下,隔了几公分距离。
晚上十一点,月光黯淡,星星也稀疏得看不到几颗,零下十来度的天气,杞无忧陪徐槐坐在公寓楼下吹冷风。
赛前这几周,他和徐槐很少碰面,知道徐槐很忙,平时也没有找他聊过天,眼下难得有机会和徐槐单独相处,杞无忧觉得在这里坐到天亮都没问题。
想找个话题聊天,又担心徐槐现在不舒服可能不太想说话,所以就沉默地陪他坐着,侧过脸盯着他。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
最后反而是徐槐先开口:“小杞,前几天你去崇礼比赛,怎么没有告诉我。”
杞无忧一愣,忽然有些心虚,“领队跟你说的吗?”
“嗯,我后来看了回放。”徐槐说。
不仅如此,他还完完整整地看完了比赛结束后的那段采访。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杞无忧故作不在意。
这种比赛,对徐槐来说应该不值一提,加之他最近实在太忙,杞无忧就觉得没有告诉他的必要,徐槐也许并不关心。
“我是你的教练,”徐槐转过头,静静地与杞无忧对视,“你的每场比赛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杞无忧的眼神直勾勾的,灼热得不加掩饰,徐槐望进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情愫涟涟流动。
徐槐仿佛被烫了一下,倏然收回目光。
“槐哥……”杞无忧张口欲言。
一阵突兀的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视频电话的铃声。徐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的人名,微微笑了一下。
“我先接个电话,你肖教练打来的。”
说着按下接听键。
“我刚看了比赛直播,储昱转籍过来的第一场比赛就拿了季军,恭喜啊!”
电话里的声音浑厚有穿透力,一听就知道是肖一洋。
“欸?你这是在哪呢?”对方注意到了他还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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