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门口接上蒋洛盟,前往医院。
周五晚上,维港附近常年拥堵;进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警车停在门口,车顶炫目地灯闪着红色蓝色的光。
蒋光信刚把车停好,蒋洛盟便拉着他往医院楼里跑。跑到医院门口,蒋光信忽然站住不动了,任蒋洛盟催促拉拽也没有反应。
蒋洛盟再也忍不住了,眉毛一竖就要发作;却见蒋光信满脸失神,定定望着一侧被警戒线围起来的方向。
蒋光信的语气温温的,像是刚睡醒,思维还迟钝着:
“那件风衣,是不是你妈妈也有件一样的?去年我们去新加坡的时候买的。”
蒋洛盟脸上的愤怒瞬间转为惊恐,松开蒋光信大步跑过去。
地上的人脸上盖着白布,白布下散出了几缕长发。蒋洛盟认出了那件风衣,那是临出门的时候,蒋洛盟担心医院空调会冷,在玄关衣柜里顺手拿的。
蒋洛盟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医生便跟警察出了声:“就是呢个后生仔,同佢阿妈一起过来医院嘅;唔知因为咩事,突然间唔见咗……”
蒋洛盟像是隐隐有些哽咽,不再继续讲下去,紧了紧牵着贺祺的手。
静默持续了一会儿,蒋洛盟轻声笑了笑:
“之后我还去过你家来着,你记得吗?我说祝你前一天生日快乐,然后发现你在看……”
“那次真是误会!”贺祺咬牙打断:“不要提了,很尴尬。”
“嗯?”蒋洛盟佯作不解:“我们都做过这么多次了,还尴尬?为什么?因为你那次*得很快?那你当时也不告诉我一声……”
“蒋洛盟!”贺祺用力掐了一下蒋洛盟的手。
“嘶……”蒋洛盟当即讨饶:“好了好了我不提了!”
蒋洛盟的笑容缓缓收敛,昏暗中,眼神也冰冷下来:“之后,我直接从你家去了我爸公司里。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现在提起觉得很冲动,但当时真的很平静,好像很坚定自己要做这件事。
“公司前台知道我是谁,很快就带我找到了他。他当时正在跟某个内地的客户开会,大概也是我妈那边的关系。
“我听了两句,蒋光信全在说他多舍不得我妈,多少个晚上想她想得睡不着,还多么努力地帮她操办丧事。我实在听不下去,趁带我上来的那个人没注意,冲进他办公室里去。当着那客户的面就开始发作了。
“我把我妈去世那天晚上,还有这些年他做的恶心事,能说的不能说的,全抖出来了。
“我彻底急了眼,最后是被我爸的秘书强行拽出去的。他拽我出来的时候我嘴都没停。蒋光信对不起我妈的地方太多,简直罄竹难书。我一路哭一路骂,被带回家里,锁进房间;到晚上十点一口水都没喝。一直等到蒋光信回来。
“蒋光信没跟我商量,直接让人帮我收拾行李,第二天凌晨就飞去伦敦。
“我申请阶段申的都是美国的学校,英国的一所都没有。但蒋光信完全不管,只说去了伦敦有人接应我。
“国内的同学没有人知道我会去英国,我也来不及留下任何消息。蒋光信想做的事估计也是这样,尽可能抹去我的存在。他知道我恨他,我不可能原谅他,他也不稀罕我的原谅。
“蒋光信反正不缺孩子,蒋立绅和我几乎同时间出生。他跟我在同一个城市存在了十八年,十八年了我都不知道……多荒唐。”
贺祺有些犹豫,在黑暗中开口:“所以,你现在仍然在恨蒋光信,是吗?你曾经说,你想毁掉蒋光信的一切心血,毁掉Swipe,也是因为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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