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洛盟心里好像瞬间空了。这几日生活里的混乱和琐碎,那些重量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浮在半空的,泛着柔光的,贺祺的虚影。
蒋洛盟一声不响地只身来到伦敦,没留下新的手机号码或通讯地址,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贺祺了。
事实上,当天晚上,蒋洛盟就在梦里看到了他。
贺祺的脸在梦里那么清晰。凑得很近很近,超出了人眼的聚焦范围,仍旧是清晰的。
蒋洛盟看到了贺祺冰透的褐色虹膜,看到了他轻轻褶起的微颤的眼皮,看到平直的睫毛下,贺祺倔强的、迷蒙的、脆弱的,同时充满着热切欲念的眼神。
蒋洛盟伸手去碰梦中人的脸颊,感受他鼻尖绯色下的鼻息,是潮热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蒋洛盟别无选择,洗了床单和被套,又烘干了。
而当天晚上,当蒋洛盟再次跌进那张单人床里的时候,仿佛整个人陷入了贺祺柔软且温暖的怀抱里。
城市陌生冷寂,黑夜淡漠无言。蒋洛盟厌倦了无止境的孤独,无法对脑海中虚幻的温存说“不”。
当晚,他侧着脑袋,把头埋进柔软的鹅绒被,合上眼睛,五指缓慢移动,探到了那处欲/望的终点……
十年后的今天,蒋洛盟沉默靠着卧室的门框,看着自己床上纯白色的床品。
他还记得当初选择它们的初衷——可以留住洗衣粉和漂白剂的味道。
蒋洛盟知道自己对贺祺的感情不清白,也知道贺祺喜欢男人。蒋洛盟一直觉得,凭借着高中时期的“初始优势”,他跟贺祺是有可能的。
可是蒋洛盟来Swipe这么久,在公司里公司外见过贺祺这么多次,贺祺看他的眼神每一次都是戒备的、怀疑的;像是一匹对着敌人虎视眈眈的狼。
小狼难驯,成年后的狼更是对任何异动都保持绝对警惕。
蒋洛盟仍旧记得,十年前,贺祺跟他接近、向他敞开心扉花了多长时间。十年过去,一切都重新回到零点,蒋洛盟在一次一次的惊讶和失落中发现,贺祺“不认”他了。
物理距离上确实是近了,但还是只能在梦里接近。
但也万幸,还能在梦里接近。
第二天,蒋洛盟难得一见地迟到了。
到办公室的时候贺祺已经在了,桌面上的咖啡杯里只剩了些没化完的冰块。
贺祺的目光太特别,蒋洛盟从踏入办公室的第一秒起,就感受到了那种无法忽视的视线跟随。
也许是因为睡得久了,蒋洛盟又“打了败仗”,这天的心情和天气相似,潮湿阴沉。
蒋洛盟没打招呼也没抬头,拿起自己桌边放着的马克杯,躬身在座位后面的饮水机上接水。
贺祺主动走了过来,在蒋洛盟的办公桌前不远不近地站定,往蒋洛盟桌上放了几份文件:
“蒋总,这些是今早送过来的需要你签字的文件,都是项目组那边送上来的。”
“嗯。”蒋洛盟一手扶着杯子,没办法转身:“放下就好了。”
“再就是,二组的项目听证会改期到今天下午了,地点没变,可能需要你去一下。
“还有一个供应商往这边打了电话,想让你到了之后给他回电,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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