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只要遭到反噬,就会黑纹遍体。因着他们契合,这才免去了过多的折磨,可那种痛苦,仍不能轻易缓解。
鹿安清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鹿安清微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里曾经布满黑纹,日日夜夜,一直都如此。
如果不是因为那只神出鬼没的灾祸,他都已经有许多年不曾感觉到这么轻松。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或许应当感谢那只灾祸。
“习惯了就好。”他平静地说道。
疼吗?累吗?
当然。
可是忍一忍,好像也就这么过去了。
鹿安清已经不记得最开始拔除的第一只灾祸是什么模样,可他记得救下来的是一对母女。
她们无知无觉,直接闯进了村后山那只灾祸的周身。
鹿安清拼命拔除了那只灾祸,可那对母女将他当做是疯子,喊来同村的人将他赶了出去。
毕竟普通百姓根本不知道灾祸的存在,也看不到灾祸。在他们眼中奇形怪状的鹿安清,才是真正的祸害。
被黑纹缠身的鹿安清根本无力抵抗,被同村男人丢到了山沟沟里。
他在那里躺了两天,连发了两天高烧才走出来。可黑纹还没褪|去,又遇到了下一只灾祸……
拔除的数量太多,连鹿安清都忘记了那是怎样的心情。
有些人,会像那对母女一样认为他招摇撞骗,但也有人,会哭喊着将重伤的他拖回家藏起来,好好医治。
鹿安清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大不了,他仅仅是有能力,就这么做了。
最开始是很难受,时常会疼得满地打滚,可忍着忍着,虽然黑纹的反噬还是很痛苦,但当它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时,鹿安清拔除起灾祸,也就更加得心应手。
江臣听着鹿安清的话沉默了。
忍忍就可以了?
拔除的反噬那是忍忍就能忍下来的吗?
仿佛无时无刻都有锤子敲打着头骨,更别说四肢泛入骨髓的剧痛,那根本不是人能够忍受的。他和明武最厉害的那一次,有半个月都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呢!
他们的交谈,令祝史们窃窃私语。
鹿安清不曾参与过大会,便也不曾在会上说过自己拔除的灾祸次数。
就连这一次,他也仅仅只是坐着。
大部分人并不知晓明武江臣等人之前知道他拔除数量的震撼,听着他们的对话满是疑窦。
明武皱眉:“就算鹿祝史异于常人,可以忍受反噬的痛苦,可如此之多的黑纹累积下来,人怎会不发疯?”
其实伴随着一个个问题抛出来,明武的心中,对鹿安清的好奇愈发多。
鹿安清此人,在史馆内并不出挑。
十年前离开京都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再加上他瘸了一条腿,许多事情根本轮不到他,众人也根本不记挂着。
那答案,自然也是忍。
忍忍,就习惯了。
江臣和明武一言一句,让其他祝史也反应过来,自己心中如此多的疑惑也可以提出来呀!
霎时间,鹿安清的角落被人潮淹没。
哪怕鹿安清屏蔽的能力再强大,也不可避免被无数的心声淹没。
他的脸顿时煞白。
这便是这能力的弊端。
随着能力增长,读心的力量,也愈发强大。
人这般多,又是祝史,鹿安清再如何竖起屏障,还是无法抵抗数量庞大的心声,这一刻,他的耳边如同洪流呼啸,脑袋剧烈疼痛起来。
鹿安清眉间微蹙,惨白的脸如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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