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羞愧到恨不得昏倒,却又不得不勉强着,挣扎着清醒……当鹿安清深陷在理智与情感的拉扯时,却往往是最让人难耐的时刻。
他很喜欢……那个时候的鹿安清……
怪异、不可诉之于口的欲|望,让公西子羽的微笑越发温柔。
公西子羽在床边坐下,帮着鹿安清漱口,然后又端来刚才备好的热汤,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这是第一次做这些,也不知道,会不会适口。”
鹿安清在被褥里窸窸窣窣:“……我自己来。”
公西子羽敛眉,有些担忧地说道:“真的可以吗?”
鹿安清:“……我自己来!”
公西子羽将碗递给鹿安清,他蠕动了一会,伸出胳膊取了过来,他虽然浑身难受,但这种难捱的感觉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以前在外面拔除灾祸的时候更加为难。
他低着头,慢吞吞地吃着,感觉到身体已经逐渐适应了力量。
最起码,他端着碗,拿着勺子时,不会把这些脆弱的器具给掰碎。
不过这热汤……
“公子是第一次做?”
“的确是第一次。”公西子羽苦笑着叹息一声,露出被烫红的手背,“略有笨拙,还望鹿祝史莫要笑话。”
“上药……”
“已经涂过了。”
鹿安清沉默地吃着热汤。
这气氛有些尴尬,他也不知要说什么,只能埋头苦喝。
公西子羽仿若没有觉察到空气里蔓延的僵硬气氛,温和地说着话:“宫内,我已经让人去为鹿祝史告假,祝史莫要担心。”
“告假?”鹿安清微愣,看了眼公西子羽,“官家,没有找公子吗?”
公西子羽:“找了。”
他镇定自若,仿佛这不是什么大事。
鹿安清抿唇,他骤然出宫,公西子羽还和他在一块,这不管怎么看,对公西子羽而言,都是个大|麻烦。
再加上,明康帝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公西子羽,也怀有疑窦,想要审问一二……
“祝史莫要担心,”公西子羽好似知道鹿安清在想什么,语气温柔地笑了起来,“昨日,整个京都上下的祝史,都察觉到了异变,所以,为了搜查这异变的来源,他们根本顾不上这件事。”
“异变?”
鹿安清惊讶抬头,他为何没有察觉?
公西子羽颔首,微笑着说道:“正是,据他们所说,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强大的威压震慑着他们,有些祝史还不由自控地追随着那股力量,差点闯出城外去呢。”
这是从所未有的事情。
若非说话的人是公西子羽,鹿安清会以为被消遣了。
昨日,强大的威压,祝史……
鹿安清不知不觉将热汤给喝完了。
不得不说,公西子羽虽说是第一次做这些,可是看起来很有天赋,吃着非常甜美,就是不知为何有一点腥味,但也足以。
鹿安清自己的手艺也是不错。
毕竟在外行走,不是总能赶上吃喝的店,就只能就地自己解决。
他将碗放到一边,舒展,收紧,舒展,又收紧,如此重复几次放松手掌,发现不再会失控弄坏东西后,连忙请公西子羽避让到一边去,速速将衣服给换上。
鹿安清决定要将今日早上那尴尬的场景全部都抛之脑后,再记不得。
待鹿安清换好衣裳后,他听到门外有细细的交谈声。
他不是刻意要偷听,只是公西子羽和那人说话时,明显也没打算避让他。
“……公子,官家正因为连日来的事情动怒,加之无法在思庸宫找到您,发了好大一通火气……”
“官家的脾气不好,这也是常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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