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很是轻松的一次。
这与他力量提升有关。
也正因为此,在今夜……不,今晨最开始,他几乎压制了那只灾祸。
更何况,他随身携带着公西子羽赠予的玉佩。
他本就对灾祸的出现早有预料,毕竟数次出现,都是在他遭受反噬后,这不得不让鹿安清认为,这只灾祸在把他当做某种……食物?
已有准备,自不会措手不及。
可偏偏。
在他力量攀登到极致,欲将灾祸拔除的时候,鹿安清意识深处的触须好似被什么挑动,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在那紧张之际,鹿安清根本无力去控制自己的触须,就像是被甜蜜食物吸引走的小兽,它们横冲直撞上了庞然的黑暗。
鹿安清双目眩晕,所有的感觉都在这一刹那被截断——
这一切都因这迅猛的冲撞而失控。
等到他再度清醒的时候,一切成定局。那只该死的灾祸大快朵颐,“吃”得好不快乐。
鹿安清挣扎之余,一种奇怪的颤栗,后知后觉爬上了他的后背。
在他失去意识的片刻,所有的感觉都按下了暂停,在他重新清醒后,又一窝蜂地冲击过来。
那是一种怎样疯狂粗暴的感觉?
就像是庞然大海,硬要挤进潺潺小溪,纯然愉悦的恶意在身躯绽放,让鹿安清失去了控制。
黏糊糊,湿哒哒的雾气落下时,连吐息都成为了最可怕的事情。
如同一株被近乎揉碎的可怜花蕾。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鹿安清挣扎着……察觉到不对。
之前的灾祸就如同野兽,毫无神智,一切只凭借着本能。可今夜出现的这只,却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窥伺感。
仿佛有无数只眼睛,正齐齐盯着鹿安清。
那是另外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晦涩恶意。称不上多明显,却无孔不入。
猩红的眼睛里流露出类人的兴奋。
因为他,“不正常”。
那些长长的,诡谲的,如同影子的存在,总是密密麻麻地爬满整个空间,环绕着清醒的他。
正反相对,他“不正常”,那公西子羽,就是相对于“正常”的那一个。
就像是光和影。
却没有任何暧|昧,柔情的关系,只余残忍血腥的对峙。
他们是完全相反的一面。
公西子羽温柔,优雅,冷静,是世人眼中的翩翩君子;那他便冷酷,残忍,暴虐,是藏于幽暗的怪物。
然灾祸里,又怎可能滋生出圣人?
他们从来都是针锋相对。
没有一刻,不想杀死对方。
【滴答——】
可是偏偏……
他们的确又是一体。
不然要怎么解释,怎么偏偏……
看上了同一个人。
鲜活,漂亮。
强大,艳丽。
光是一瞥,就压不住暴戾的渴求。
“呜哈……”
鹿安清激烈地喘息,无神的眼睛盯着床帐,死抓着被褥的手指透着惨白,连一丝血色也无。
分明反噬的黑纹没剩下多少,力量却被不断索取,榨|干,触须都压不住身体的痉|挛。
在吞噬掉左脚上所有黑纹后,那怪物餍|足又不满地呜呜了一声,在鹿安清的身体蜿蜒爬行,最终冰凉的面孔贴上他细长的脖颈,冻得人猛一个哆嗦。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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