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下子知道他要尝试什么,下意识将身体往后靠,一下子撞上了椅背。
……什么都没有。
这寂静屋舍内,只有闭着眼的公西子羽,和身形有些紧张的鹿安清。
并不存在什么额外的怪异。
片刻后,公西子羽睁开了眼。
“方才我想要使用你说的那种能力,却没办法挑起一点点反应。”他道,“就如我也无法看到自己身上,到底是不是存在着那样的触须。
“若非祝史接连两次都与我接触时有所……不便,不然,我也不会怀疑到自己。”
话及此,公西子羽轻轻叹了口气。
这话可信,却也不可信。
公西子羽看着温润如水,可鹿安清和他几次接触下来,深感此人不可测。
他要是真的一点本事都没有,只靠着宁皇后苟活,是不可能养出这样通身的气派。纵他再低调从事,可这数次来,但凡和公西子羽有所接触者,谁能真的将他无视?
鹿安清叹了口气,又聊了些关于此事的猜测,总算勉强打消了心中的猜忌。
刚想送客,便看到公西子羽主动辞行。
鹿安清自无不可,起身送客。
一路送到门外,早有马车等着,车夫是个丢进人群里,都找不到的陌生面孔。
马夫和非石行了礼,待公西子羽上了马车后,车帘忽而又被掀开,露出他的面容。
“鹿祝史,那日我相赠的玉佩,最好还是带在身旁。”公西子羽敛眉,带着浅浅的忧愁,“说不得有用,也再不会遇到那样的事。”
鹿安清欠身行了礼,马车这才缓缓离开。
阿语站在鹿安清的身后,欲扶着他往里面走,却看到刚走了两步的鹿安清若有所思地回首,盯着远去的马车。
阿语:“郎君,是这位羽公子,有什么不妥吗?”
鹿安清:“……无事,回去罢。”
方才公西子羽提起那枚玉佩的口吻,好似有些奇怪。
…
渐行渐远的马车上,非石正跪在角落里,深深地趴俯下去,语气略带一丝紧张颤抖:
“主子,官家对您最近的行踪很上心,已经派人盯着。”
“今日我拜访老师,求教祝史,有何不妥吗?”公西子羽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就让父皇盯着罢。”
非石心稍安,又说了几件事,看着公西子羽闭目养神,就跪坐在角落里安静下去。
这不算大,也算不得小的车厢空间里,非石不知为何,莫名觉得越来越拥挤。
呼吸间,总有湿|漉漉的感觉。
他下意识看了眼主子。
公西子羽拄着侧脸,微合着眼。
眉目隽永,甚是光风霁月,好似一副漂亮的山水画。
公西子羽并没有欺瞒鹿安清。
至少在最开始,他的确不知道这一桩,这一件事。
正如他所言,那都是看似无意的行径。
只是现在……他回想起鹿安清在自己怀里颤抖的模样,却也有一种奇怪的错觉。
在看不到的地方……确有无数粗壮的触须密密麻麻地挤占了整个车厢,瞧着怪异非常。
有一根非常调皮,眨眼间穿透了车厢,追寻着气息往后蔓延。
若是肉眼可见,便能看到有一条充满亵渎感的触须贯穿整条街道,如同蜿蜒爬行的巨蟒钻进鹿府。它穿过墙壁,透过布料,像是无数湿答答的粘液拍打在耳边,发出普通人难以觉察的摩擦声。
柔|软湿|润的触须爬上鹿安清的肩膀。
“郎君?”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